在场的人安静了一瞬,都忍不住向景詹看去。

    宫里谁不知道温亭晚是个缠人的,但凡逮着机会,都要往太子跟前凑。

    众人都不禁暗暗鄙夷了一下,不请自来,这面皮可真厚。

    “太子殿下,太子妃还真是一如以往地爱慕您啊。”四皇子景崇笑意盈盈道。

    无论是皇帝太后的爱重还是对国事的权衡利弊,韬略头脑,四皇子一向比不过景詹。

    景詹还未被皇后养在膝下时,他尚能因景詹的低微出身明目张胆地讥讽他几分,可如今景詹贵为太子,早已不是他能随意左右的了。

    他一向知道景詹视温亭晚为耻辱,便幼稚地想拿温亭晚来膈应他一番。

    殊不知今日的景詹却并未将四皇子这话放在心上,唇角微扬,反而有些迫不及待地将视线投向殿门外。

    景詹已好几日未曾在路上遇着温亭晚了,他本还奇怪,生出些乱七八糟的念头来,但果然是他想多了。温亭晚还是那个痴恋他的女子,想必这几日都躲在鸾和宫里睹画思人呢。

    太后宣召后,一个娉婷的身影袅袅行来。

    温亭晚略施粉黛,着一件轻便的湖蓝云纹对襟袄,配着桃红的绣花罗裙,莲步轻移间,裙裾飘摇,像在风中盛开的花。

    与以往想必,她这一身不算隆重,却又不失了仪态。

    温亭晚眉目舒展,面上端着柔和大方的笑,竟叫原本等着看热闹的众人一瞬间愣了神,不禁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太子妃原本生得有那么好看吗?

    温亭晚低身向太后施了一礼,“孙媳见过皇祖母。”

    太后面容端肃,上下打量了温亭晚一眼。

    皇帝为太子定下太子妃时,外间传闻沸沸扬扬,都说温亭晚不择手段。太后不明虚实,也派人去打听过,温亭晚确实在向皇帝献画后才被定为太子妃的。

    后宫不得干政,太后虽也旁敲侧击问过皇帝几次,可每次都被皇帝绕开话题避而不谈,难免有些此地无银的意味。

    再加上大婚后,温亭晚整日痴缠太子,惹出不少笑话,太后就对温亭晚越发没了好感,即便是这样的家宴也并不愿意叫上她。

    “太子妃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太后的语气淡淡的,显然是不欢迎温亭晚。

    殿中十余双眼睛都投在温亭晚身上,等着听她如何编一个合理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