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暖用力抿了下唇。

    其实她该说不要的。

    被白招惹了四年之后,她为自己的自作多情付出了代价,仓促地逃离了京大。

    应方阎对谁都是散漫调侃的熟稔样,只有她当了真。

    也不知道毕业的时候,他告白成功了没。裴暖胡思乱想着。

    她没敢问周粥,或者任何的大学同学。

    平常的玩笑话说的太多了,每每聚会,都在揶揄她跟应方阎多么相配。

    如果这样问了,兴许让他们察觉自己隐约当真了。

    ——可能会叫她更难堪。

    但裴暖就这样站在楼梯口,鹿眼直直地盯着应方阎,没说要,也没说不要。

    两个人的视线严丝合缝地撞在了一块。

    应方阎挑了下眉,朝她走过来,伸出手,捏了下她的脸颊肉。

    ——??!!

    裴暖睁大了眼睛,傻住了。

    他他他他在干嘛阿!

    “瘦不拉几,手感也不好,”应方阎捏了两下惦记很久的脸蛋说,“勉强作为一日知心哥哥的报酬了……嗯?”

    应方阎俯身,低下头来,鼻息吹动了裴暖拨到脸两侧的碎发。

    他探究地望向裴暖的眼睛,声音里有点掩饰性的戏谑,沉沉地钻进她的耳蜗里。

    他说:“小学妹,你脸好烫。”

    裴暖噌地一下抬起手,把他的手指打掉,义愤填膺地控诉:“你把我粉底掐掉了,赔钱!”

    应方阎:“……”

    他看裴暖一脸认真,真的有点半信半疑地拿出了手机:“……很贵吗,赔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