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年岁二十左右的清秀宫女,很是沉稳,自进屋行礼后,便垂着双眸,有条不紊的说道:“陈家之事,多谢郡主向太后娘娘求情。“

    “此事,我家主子感激不已,是以让奴婢送些长安时新之物来……”青黛招了招手,身后跟着的小宫女便将手中所托的谢礼放在桌上,是些糕点、首饰,倒真如青黛口中所说,是长安当下的时新之物。

    “明日,我家主子会在设秋菊宴,若是郡主得空,还请郡主赏脸。”

    昭昭一笑,“那是自然。”

    青黛一走,她才叹口气,看向自家如今还一派天真的小婢女,“你何时能像青黛这般,我对你也算放心了。”

    子桑采糊里糊涂,“主子,我怎么就比不上青黛了。”

    昭昭让青眉上前来将那些糕点带下去分了,方才道:“你这样也挺好,傻乎乎的倒显得可爱。”反正有她在,小婢女傻些就傻些吧。

    子桑采不服气道:“主子,婢子哪里傻了!”

    长安以朱雀大街为主街,东西各有十二条分支,又有不知多少条宽窄不一样的街巷。

    每条街巷上都是人来人往,马车牛车、挑货的小贩交错而行,热闹的很,就算是被人尾随,也是一件极难被发觉的事情。

    飞廉状似无意的撩开帘子往外极快的看了一眼,便极快的将帘子合上,拢住了车内的热乎气儿。

    他朝着正闭眼休息的顾淮说道:“主子,他跟了一路,要不要属下去把他赶走?”

    才九月的天气,这辆马车内,却已经放上了火炉,烘的整个车厢暖洋洋的。

    顾淮睁眼,随意的将手中捧着的手炉放在小几上,捂嘴咳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不必了,他想跟就让他跟着。”

    许是方才的咳嗽耗尽了他的力气,说话的声音都有气无力。

    飞廉忧心忡忡,“主子,要不咱还是先回府,五爷那儿就先不去了。”

    顾淮抬眼,他的眼中带着生生不息的光,耀眼的很,与他越发苍白的脸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难不成我不出门,就会痊愈吗?”

    飞廉到底不敢太过管他,只能将一旁温着的汤药倒了一碗端给他,他喝过之后,闭上眼休息了一刻钟,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是一处极其热闹的酒肆。

    飞廉原是想扶着他下马车,却被他拒绝,飞廉只好跟在他身旁,看着他苍白的脸色暗自担心着。

    主子哪里都好,容貌好、才学好、人缘好,就只有身体不好,从小就体弱多病,这些年倒是好了一点儿,可每年晚秋入冬的时节,这身子骨就一日比一弱,吹个风就会大病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