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湫眠环视一周,才继续说道:“我想说的话只能让尊主一个人知道。”

    殷离皱了皱眉,有些不耐烦:“真麻烦。”

    陆湫眠的目光直直地对上了殷离,如水无波,丝毫不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周围的人都忍不住心生疑惑。

    殷离沉吟片刻,来了兴趣,还是让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你们都下去吧,上官氏族这次的事情就不再追究,但是收收你们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上官炎听到这几句话舒了口气,拉着上官诩就走。还好尊主的怒火没有波及到他们,还是早点溜走比较聪明。

    殿中只剩下陆湫眠和殷离两个人,灯座上的烛火热度都被琉璃灯盏隔绝,更觉得大殿里凄清冷寂。

    陆湫眠忍不住暗暗蹙眉,这地方装修得这么阴冷沉重,一点都不像是地位尊崇的一域之主的宫殿。

    殷离负手笑道:“说吧,没人了,你满意了?现在我倒要听听,你想怎么解释?”

    “不,还有人。”

    魔域魔尊身边左右使均有大乘期上下的实力,陆湫眠刚才见到了洛左使,可还没见到那个神秘的右使。

    殷离敛起了笑容,表情变得郑重起来,眸色之中隐隐有墨色翻涌,周身的气压越来越凝重。

    “你是在挑战我的极限吗?陈右使是我的心腹,没什么事情是陈右使不能听到的,你只管说就是。”

    “不行。”陆湫眠的态度出奇地坚定不移。

    他已经感觉到,除了殷离,还有一个人的气息锁定了他的身体。这个时候更要保持镇定,只要露出半分怯意,不等殷离出手,他就身首异处了。

    殷离似是陷入到了沉思,陆湫眠见机追加了一句:“这关系到尊主自身和整个魔域的安危,还请您慎重考虑。”

    ”一个金丹期的小娃娃,口气不小,尊主岂是你能够随便威胁的?”终于按耐不住的陈左使走了出来。

    他一身黑色的衣袍,身形消瘦,眼窝深陷在颧骨的掩映之下,仿佛一把骷髅,出口的声音也是嘶哑尖锐:“他不过就是危言耸听,杀了也就是了,难道尊主真的信了他的鬼话?”

    “哦?”陆湫眠不惧不亢地回应回去,“您也说了我就是个金丹期的小修士,怎么可能威胁到尊主?如今您张口闭口杀了我,是对我所要说的一点都不关心?还是您自己就心存异心呢?”

    陆湫眠身居高位多年,修为不在了,但是从骨子里透出的卓然高傲和凌人气势都是常人无法比拟的。这几个问句下去,居然真的震住了这位陈右使。

    “他说得对,听听也无妨。你也出去吧,我倒是想听听他要说些什么。”

    殷离的话彻底把陈右使最后要辩驳的话语给堵了回去,他瞪向陆湫眠,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里满是凶光,拂袖而去。

    陆湫眠看着他的背影倒是陷入了沉思,这人怎么给他一种不对劲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