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还要狡辩什么?”夜凌凰看清了李大力手臂上的伤疤,质问王良材和丁泰二人。

    王良材是证据当前,就算想狡辩也找不出理由,而丁泰见这不关自己的事,慌忙说道,“回王爷的话,草民和这事并无关系,草民也不知原来王良材是这等无耻之徒,请王爷明鉴!”

    王良材又惊又怒,转头看向丁泰,一口恶气卡在嗓子眼,“你——!”

    李大力确实不曾和丁泰有过多往来,也和丁泰接触的不多,听丁泰为自己辩解,便没有出声去反驳他。

    “王爷……”外边看热闹的人群中,突然传出一声非常细弱的喊声。

    春风往外四处瞧了瞧,见一衣衫褴褛,面黄肌瘦,但腰板儿却挺的老直,乍看之下还颇有气度的乞丐,慢慢从人群里走出来,跪下行礼,“参见王爷!”

    夜凌凰见他虽然身子瘦弱,但说起话来,倒和完全不识字的李大力有着天壤之别。

    “草民无名无姓,但幸得有这个善堂帮助,才不至于饿死街头,草民出面是为了证明李大力所说,全都是实话!请王爷不要听信王良材之言!”

    “善堂老板用粮食控制我们,叫我们乞丐去他家里扫地洗衣,一有偷懒就拳打脚踢,甚至用鞭子抽我们,叫我们吃屎喝尿!”

    “虽是乞丐,但也是人,也有尊严,可那善堂老板根本不将我们当人看!草民无法忍耐便大喊要报官,谁知那善堂老板竟说,随便草民去报官,就看知府大人敢不敢受理!草民惶恐啊!”

    “再说那丁泰,也不是什么好人!善堂老板和丁泰是一路货色,故意在账本上,将布施给我们的麦子写成二升,但我们拿到手,却连一升都没有!”

    “草民有一次在善堂对面乞讨,亲眼见到他们鬼鬼祟祟在后面仓库,用麻袋装玉米、麦子还有大米,然后将这些东西偷偷运出善堂!还常见到那陆宏富,时常进出善堂,与老板还有丁泰偷摸谈事……”

    “他们三人具体谈了什么,草民不得而知,但官官相护这是草民时常听到的字眼,多少还是有些自己的理解!善堂老板不过是一介秀才,哪来这么的大胆,敢私自对草民动刑?一想,恐怕是背后有人护着他……”

    “大胆!你可知他是何人!”春风斥责道。

    那位无名无姓的乞丐冷静的回答,“草民自是知道,陆宏富乃是开国大将军陆成周之后代,原是家世显赫,但陆家却一代比一代差劲,到了陆宏富,也只能炫耀其祖上光辉,皇帝看在开国大将军的功劳上,封了他为县候。”

    “你既然知道,还敢直呼县候大人的名讳!?”春风说。

    乞丐磕头,不慌不忙的回答,“草民自知不当,开国大将军必是有一夫当关之勇,他的军功与荣耀自是无人可比,但百姓敬重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忠烈之士,陆宏富这人,实在愧对他祖上的荣光!”

    夜凌凰眉头皱起,看来这乞丐知道的事情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