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凤还是佩服皇上能如此的当机立断,如此快速的就拿定了主意,设下圈套坐等禄成双跳进去,最后瓮中捉鳖,就是如此简单。

    禄成双会那么轻易的中下圈套,大概是以为没有人见到那晚推宁妃下水的黑衣人,所以,完全是没有料到皇上已经起疑,没有料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圈套。

    在南州的第七天,牢中的禄成双已经全部招认。

    起先他选择对宁妃动手,只因为听了外界的各种传闻,认为那宁妃就是惑乱后宫,迷得皇帝团团转,乃妖精转世!

    如果继续留她在后宫作乱,不仅皇上会被她给操控,九衢也会亡国,所以,他才动了要杀掉宁妃而后快的想法。

    可那晚刺杀宁妃的行动失败了,禄成双又亲眼见到皇上对宁妃无与伦比的宠爱,完全不顾皇后的颜面,更加认定皇上已经被宁妃迷惑,无药可救,如果再让这昏君继续做皇帝,后宫乱政,江山社稷会不保的!

    从这时候起,他便改了主意,想要直接杀掉皇上,然后辅佐另一位明君上位,以保全九衢的百年基业!

    禄成双说的是有大道理,认为他自己这样做是无比的高尚,我都是为了九衢的江山社稷着想。

    可是呢,如今他已经沦为阶下囚,无论宁妃是否惑乱后宫,是否是妖精转世,无论皇上是否被宁妃给迷惑了心智,摆在他眼前的,也只有死路一条。

    接下来的时间,皇上是没力气再四处巡视了,皇后也担心皇上的伤势,要求他必须留在房间里养伤,所有的事都暂且搁置,等皇上养好了腿伤再说。

    第八日晌午,有一小厮跑到瑞王妃所住的别院,要求见瑞王妃。

    羽凤见了他,小厮就给了她一张卷起来的纸条,然后就跑掉了,羽凤打开纸条一看,是孛讷拖那小厮送过来的,他找到萧添才了。

    萧添才被人给藏匿在南州城街坊里的一个小院子里,一日三餐都有人送去,恭桶也有人拿出去清洗,他也算有人伺候着,但那院子的房门终日都是上着锁的,不准他离开半步。

    孛讷撬开了房间的门,但萧添才却不愿意跟他走,不停的说如果他逃走了,后果会很严重。

    索性,孛讷就命人将萧添才给打晕,然后趁着夜色,将他装进轿子里,给带到了孛讷所租住的一处院落中,随后他就写了这张纸条,托那小厮给羽凤送了过来。

    羽凤换了一身普通百姓穿的衣裳,带着帽子,遮住脸颊,在春风的陪伴下,行色匆匆的跨越半个城市,在错落复杂的街坊中,找到孛讷租住的那处院落。

    萧添才已经醒了过来,孛讷给他准备了午膳,但他却怎么也不吃,闹着要绝食,要他们立马送自己回去原来的那个地方。

    羽凤坐在萧添才的面前,看着面前这个胡子拉碴,头发凌乱,脸上皱纹丛生,肤色黝黑,身材精瘦的男人,他大半辈子的时间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他的脸上写满了沧桑和朴实。

    第一眼就看出,他是个不会说谎的男人。

    “你这么怕被别人看见你,是不是萧炎要求你不准出去见人?”羽凤质问道。

    萧添才的脸色微变,眼里已经露出被看穿后的紧张情绪,他果然是个不会撒谎的男人,“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别问我,立刻把我送回去!”

    萧添才说的方言,羽凤听着比较困难,但也不是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