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佩珑刚才还心平气和地跟他讲吃面应该放点什么浇头,还不能放香菜之类的叮嘱,这下面跟香菜都朝后排,她被洪双喜一句话气得重新瞪起了眼睛:“我跑?!你哪只狗眼睛看到我刚才想跑了,你一言不合,上来就掐着我往沙发里按,我人都要喘不上气了,动一动都不行吗?!”

    洪双喜被她这个脾气闹得头疼,转身便要出去。

    王佩珑看他终于滚蛋了,心中一喜,越发地要在他身后叫唤:“记着啊,药膏和面,千万别买少了啊!”今日文学网

    ........情况糟糕成这样,不要说一言不合了,三句话一过讲不定就要在房内搞起一出全武行,洪双喜现在是全无做那事的心气,他料定他们两个之间是说不出什么好话了,现在该做的把人丢出去,饿死冻死都不干他的事,这样他痛快,佩珑也痛快。

    可以前明明不是这样,佩珑以前跟他也好过,在她年纪还小,一颗七窍玲珑心还没长全,做事还不是那么有主意的时候。

    洪双喜想不通,并且越是想不通过的事情他就格外要往死里想,往外走了几步,又转过来,正对上佩珑那双大眼睛:“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问的很突兀,上下都不衔接,这就导致王佩珑扎了眨眼,又咽了口唾沫:“啊?”

    “你是故意要把我往外推?”

    他的感觉很敏锐,但也是跟风吹无痕一样,敏锐也抓不到什么痕迹:“陈凤年是不是当初也许诺过你什么好处,你想背着我去找他吗?”

    王佩珑不妨他人都要出去了,结果又绕回到这个问题上,堪称是恐惧与麻烦并行,她觉得这人可怕也觉得他烦。

    “我知道了。”

    她反过来拿话搪塞他:“你一定瞒着凤年对不对,他肯定问过你我在不在你这儿,你自己是怎么回答的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倒要来问我了?”

    洪双喜情绪本来又要不稳,这下倒是被她点醒了一窍,木然地点了点头:“对,他不知道,你只要不出去,他们就不会知道。”

    他觉得这些人这些事,如今看来都很戏剧化,便不无感慨地说:“陈凤年,他如今倒是得意了.......”

    有件事不得不承认,小白脸子到底是陈康柏的儿子,成长迅速,连当下政-治上的风向也改的恰到好处——这改的何止是一个脱胎换骨。

    可惜优点明显,缺点一样明显,吃亏在年纪太轻,做事情瞻前顾后,冯老爷子要亲自跟他谈,他就躲,就闭门不见,就拿不定主意,必须要有人出面,继续推他一把。

    要不是碍于二人如今还有合作,洪双喜真是想替姓小白脸子代劳一把,分明是多好的机会,万显山气息奄奄,愣是从鬼门关被救了回去,换他治都不治,直接就下刀宰了,怎么可能会让姓万的苟活到今天,还给人做交换的机会。

    陈凤年没用,还是没用,小白脸子做不成大事,还是废物。

    王佩珑知道他故意提及凤年,一定还有下文,便问道:“那你呢,你不也没得意到哪里去,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当我还那么好骗,嫌旧身份不好用了,之后随便套个壳子就能骗我了?”

    她鄙夷地看向他:“哥哥,这么多年了,你也真是半点长进都没有啊.......”

    洪双喜不理她,他感觉今天这个头没开好,明天继续。

    人都已经来了,再干这样的事儿难免让人觉得不漂亮,做事要配得上自己的身份,佩珑不喜欢他又有什么关系,人在这里就胜过一切,她光是坐在那里动动嘴皮子,他这就受不了了,传出去是要叫底下人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