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走,苏佩浮立刻就从趴在地上改成了能直立起身,并主动要求,嚷嚷着要去推拿。

    师兄做人是出了名的不要脸,拖累的师妹也不光彩,王佩珑气啊,当着陈凤年的面就气得跺脚,可三少爷的脾气实在是好,几下就安抚了她暴躁的心灵,顺便让车子多绕了一个弯,先随便开了个熟食铺子买了点零嘴,后又将苏佩浮完完整整地送至医馆,任凭他被推拿师傅蹂躏去了。

    回到小公馆,凤年让她不要上二楼,先闭上眼睛。

    “什么呀!”王佩珑忍着好奇闭上了,嘴里欢喜地责怪:“弄得神神秘秘的,我看你就是想寻我开心!”

    陈凤年含笑不语,快步上楼又下来,手里捏着蓝丝绒的小盒。

    他打开,亲自为她戴上。

    一对珍珠耳环。

    他口中流畅地复述,据那位设计师亲口介绍,这对打南洋坐船运来的舶来耳环不光成色新,并且还有个很好的名字,叫情人的泪滴。

    王佩珑伸手摸耳垂,觉得珍珠圆润饱满,三颗不同大小的串在一起,有点长,但是不重,只坠的耳朵甸甸往下荡。

    荡的是耳坠子还是心,不知道,但是耳朵发烫了,她知道。

    她脸皮真是嫩,凤年亲手给她戴耳环,她的耳朵就红了。

    明明说了不在乎这个,可凤年总是破费,总是要送她东西,珍珠、玛瑙、翡翠,小巧精细的,贵重和不贵重的都有,她每样都很喜欢,因为凤年送的每样都颇拿得出手,不是那种烂俗的品味;

    他从没问过她的喜好,买的也只是自己认为漂亮的东西,但就是莫名地合她胃口,叫人称奇。

    原本只是用金钱,用小物件一点点堆砌起来的感情,可她不知不觉就被感动了,感动的宛如刚踏入社会的青葱少女,没有现实和忧愁烦扰,心中只有爱情。

    她从没想过离开那个人之后,自己还能拥有爱情。

    跟凤年在一起久了,她就开始变了,变得越来越不在乎礼物大小,只要对方偶尔笑一笑,她就比收到礼物还高兴。

    王佩珑觉得这大约就是爱情,她理想中的爱情。

    这就是她,比坏她一定要更坏,好的就要千方百计地对他好,这才是她王佩珑的作风。

    伸手摸摸耳朵,忍住了没有再去胸口摸心跳,她感觉珍珠大小很合她的心意,能跟自己那条新入的珍珠项链搭配。

    其实也没什么不合心意的,凤年就是送她一盒皮蛋下饭她都觉得他可爱——有些事就是因人而异,有差别待遇。

    她收下礼物,上楼去兴冲冲把自个用烟粉软缎打扮好,臭美地在镜子前站了又站,实际并无出门的打算,单单是想穿给凤年看。

    而陈凤年看她漂亮,身高体态多一分少一寸都没这么漂亮,便认为这份礼物送的很值,收的人高兴,送的人也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