蔷薇有些疑惑,之前这铡刀不是只用干净的湿帕子擦擦就行了吗?今天怎么还要拿去井边冲洗?

    虽心中充满疑惑,蔷薇却也知道海棠懂得比自己多,乖乖接过铡刀。只是在蔷薇伸手的时候,院子里另外几个妇人连带着钱修良的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那可是百八十斤的东西,蔷薇看着那么瘦瘦弱弱的姑娘,能拿得动吗?

    蔷薇不仅拿的动,还能轻轻松松提到井边。让一众外人看着,都觉得拿铡刀是不是没有看起来那么重?

    荣诗华不好意思地对众人道:“之前买了房子,又进了些药材,其他方面就只能先节约点。不过大家放心,我们处理药材的时候,定然是不会让不同药材混在一起窜了药性。”

    “海棠你的医术我们还能不信?”一个妇人笑眯眯地道,“自打用了你给的药膏,粮铺李老板的老娘前两天下雨腿都不疼了。”

    “巷子口家的小孙子咳症好像也没犯。”

    钱修良尴尬地站在原地,看着之前围在自己身边的人,一溜烟地都围去了荣诗华身边。偏偏,之前还用情深意切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姑娘,这会儿似乎全部心神都在那群老娘们身上。

    钱修良眼神暗了暗,往四处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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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院子里被收拾得很干净,只有几片刚刚被吹落在地上的叶子。

    钱修良想了想,缓步上前捡起几片泛黄的叶子放进袖子里。一个妇人无意中瞥见这一幕,看看荣诗华,又看看钱修良,眼中流露出几分赞赏。

    “海棠,你家这医馆眼见着就要开起来,终身大事是不是也要考虑考虑?”妇人好似无意地随口提起。

    荣诗华脸色微微僵硬,失落地垂下头:“师父刚走,我怎好说亲?”

    众人顿时恍悟。之前看这海棠总是粉衫罗裙,鬓边也总点缀着一簇簇粉色的垂丝海棠,如今却只见麻衣布裙,束发的簪子虽然有海棠纹路,却只是一根木簪而已。之前众人还在想原因,现在大家恍然明白过来。应该是海棠亲近之人没了,原来爱俏的姑娘这才打扮得素净。

    几个妇人惋惜地看了一眼钱修良。这钱书生要是真看上了海棠,怎么也得等一阵才能提起亲事。

    这钱家小子也不知道倒的什么霉,先是父母过世,不仅耽搁了他的亲事,更耽误了他前程。如今总算出孝,看上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又还在孝期。

    有人觉得荣诗华和蔷薇为师父守孝无可厚非,自然就有人觉得两人傻,好心提醒:“只是师父而已,何必守那么严?平白错过好姻缘。”

    荣诗华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大娘您什么意思?师父待我们如同亲子女,我们并不觉得她老人家比旁人的亲生父母少什么。”

    “王家嫂子你这是什么话?不是让人家小姑娘欺师灭祖吗?”

    另外几个妇人见荣诗华表情不好,跟着劝。

    “是啊是啊,这是人家小姑娘有心,咱们替老大夫高兴还来不及。”

    “真要是有心,完全可以等海棠出孝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