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一座高门府邸,被抄检得明明白白,财物、人口都已清点登记完毕,百十名御刀卫中饱了私囊,还要戏辱府中的美貌仆婢。

    前厅、花厅、寝院、别院,甚至厨房和马厩里,都传出女子尖锐的哭喊咒骂和男人得意的嘿笑。

    祝梨也被齐煜堵在灵堂,恶趣味的一件件剥她的衣衫。

    她虽有建康“第一美人”的盛名,年岁尚小,离及笄还有半年,身段像早春嫩柳一般娇弱纤细,□□熏心的齐煜毫不怜惜,满脸都是龌龊笑意。

    想想秦淮画舫被他糟蹋的小清倌,大多也是豆蔻之年,比祝梨还还要小呢。

    祝梨羞愤难堪,拔下头钗想要跟他同归于尽,被齐煜掐着脖颈威胁:敢寻死觅活,他就把祝夫人的尸身扔去乱葬岗!

    祝梨气苦。

    齐煜得意洋洋的时候,宁王萧衍带人闯进府中。

    只一句话,就震慑住了胡作非为的御刀卫。

    齐煜箭在弦上被打断,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放眼建康京城,能克他小齐侯的人不多,萧衍是其中一个。

    萧衍护祝梨的理由,是她父亲生前已经把人许给他做侧妃。

    齐煜半信半疑。

    “信”是以祝梨的容貌家世,勉强够做宁王侧妃。

    “疑”的是白石麟清高孤直,唯一的独女视若掌上明珠,怎么舍得她做人妾室?

    此一时,彼一时,如今的祝梨没了父亲倚靠,又是罪眷,连侧妃也做不成了,只能做个没名分的侍婢。

    这还是萧衍不避嫌疑,从豺狼嘴边硬抢下来的,再晚去一步,她已经被齐煜收入囊中。

    祝梨脱困,毫不感恩,安葬了母亲之后,连夜逃了。

    逃了!

    啧。

    栖月阁中,约见她的吴推官莫名横死,她姿态撩人地趴在旃毯上装晕。

    本意是想迷惑凶手,对方见色起意也好,把她当小杂鱼放了也好,只要活着就有机会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