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沈君兆的话倒也诚心。

    元曜帝龙心大悦:“莫怪朕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执黑子本就略占便宜,沈君兆又让了他四子,这放水放得堪比雨榭水幕,哗啦啦直往下淌。

    雍理才不管这些,且不说宫人都在水幕外伺候,听不清也瞧不见,便是听见瞧见又如何,沈君兆的棋艺堪称大雍一绝,他打小就没赢几局,让四子他都得聚精会神才有胜算。

    相较于雍理的全神贯注,沈君兆反倒有些心不在焉。

    不一会儿,雍理吃了他一片白子:“沈相大意了!”

    元曜帝美滋滋地把白子拿走,一抬头恰好撞进沈君兆眼中。

    ——黑眸粲然,微带笑意,衬得一张冷玉似的面庞风华无双。

    雍理哪还记得什么白子黑子的,眼里只有这白肤黑眸了。

    沈君兆任由他看着,也不躲闪:“臣没大意,是陛下棋路精湛。”这清音琅琅,这小意温柔,分分钟哄得雍理心花怒放。

    沈昭君这是怎么了?到底在图谋什么?

    不管了,只要不命丧雨榭亭,就先快乐一番。

    元曜帝慨然:美色当前,周幽王和商纣王也着实不容易!

    虽说雍理的棋艺一般,但也不是个彻头彻尾的臭棋篓子,还是有些伎俩的。这又是执黑子,又是让四子,沈君兆放水放得堪比黄河泄洪,陛下再不赢就说不过去了。

    赢了一盘,雍理更加开心:“沈相这棋艺略有疏忽啊。”

    说得敢说,听得也纵着,得亏雨榭亭里没旁人,但凡有另一人都得心里翻白眼:陛下,脸呢!沈相您被威胁了就眨眨眼!

    沈君兆笑笑:“再来一局?”

    雍理:“好!”这次他主动执黑子,又是先占了四角星位。

    沈君兆看他:“天元也空着。”

    雍理眼睛弯了:“让五子不合适吧。”

    沈君兆:“陛下请。”

    雍理二话不说,把天元位也给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