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季宵,身体朝座椅上略靠一些,双腿交叠起来。

    在和魏松海讲话的时候,季宵的态度始终和缓。这也是可以想明的事情,魏松海不曾做出什么让季宵不悦的事情,还主动提出为自己弄脏了我们的一事负责,无怪季宵对他有一个好印象。

    但陆兴平不同。

    在看他的时候,季宵的神色又冷淡了下去。他的嘴唇抿起来,不是严肃、面对危险时的样子,更像是……

    我思索:更像是什么呢?

    像是云端之月,葱岭之雪。

    皎洁,冷淡,难以触碰。

    但我又知道,无论是雪是月,都会融化在我的怀中。

    我笑一笑。果然,在目光转向我的时候,季宵的神色又迅速柔和下来。我们对视了一刻,后座上,陆兴平很不会看氛围,往下说:“我有点精神上的毛病。”

    我:“……”

    季宵:“……?”

    魏松海“啊”了声,惊讶地看着旁边的两个年轻人。

    陆兴平面颊再抽动一下,低声说:“有点类似癫痫,但也不太一样。平时都有在吃药控制,但今天也是,压力太大了,又担心心慈。”

    随着他的话,季宵重新看过去,神色之间带一点若有所思。

    陆兴平:“平常都是瞒着同学、老师们的,也怕闹出什么事儿。但没想到,刚刚竟然犯病了。”

    季宵听着,假笑一下,说:“原来是这样。”

    语气还是平平的。

    陆兴平说:“真的对不住!我一发病,就控制不住自己。”

    他说到这里,文子轩插话,说:“我也不好,刚刚吓傻了,没来得及拉住他。”

    季宵平静地说:“这里是山路,在下雨。”

    陆兴平说:“嗯,是我的错。”

    季宵说:“你现在也没吃药吧,可以控制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