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个答案之后,季宵的状态好了一些。

    他从来是很会适应、很能自我调节的人。

    遇到困难的时候,的确会很尽力地克服。但如果发现一时没法克服,他也会退一步。

    并非放弃,而是隐忍。

    因白日睡得太多,到晚上,就有些睡不着。

    我们依偎在卧室里,用投影仪放电影看。窗外的海浪声透进来,季宵说:“感觉像是之前在船上。”

    在船上的时候,是我来挑电影,结果把一部青春片翻来覆去地看。

    到当下,则是季宵端详着片单,还嘀咕:“回头列个单子吧,一部一部看。”

    我都由着他。

    有很多时候,他在看电影,我在看着他。

    屋子里没有开灯,但有远方灯塔的模糊光晕,也有月亮的清亮颜色。

    这里是很远离市中心、远离工业区的地方,没有那么多云、雾,星星也清晰露出。

    屏幕上的故事到了很激烈的地方,季宵却在这个时候来看我。

    我和他对视,未挪开目光。

    季宵便也专注地看我。

    他的身体一点点凑过来,额头贴着我的额头。

    这么亲密,笑一笑,说:“你……不看电影吗?”

    我说:“刚刚在想,可以在天花板上开一个窗子,晚上可以看星星。”

    季宵说:“嗯?好像也不错。”

    此前决定看电影,是觉得白天虚度太过。可到当下,我们又开始“虚度”。

    他的身体落在颜色柔和的床单上,和昨天的脆弱姿态不同,也和此前的猫耳女仆不同。当下,我怀抱中的,是另一面的季宵。

    没有了那些风雨,没有了其他添趣的东西。他看着我,眼神里都是对我的爱意,叫我:“邵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