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梓安骑在虎上,看到走出来的夜飞渺和原金羽,心里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

    其实他不该有这样的想法。

    夜飞渺和原金羽都是白山均的朋友,山洞也是白山均的。他与原金羽他们一样,都是下雨来借住的朋友。他不该有任何不满的情绪。

    只是郭梓安不是一个喜欢热闹的人。偶尔出去和朋友见个面,吃个饭,聊个天,他能接受,并且表现得和常人没有什么差别。

    可回到家还要和人类相处,郭梓安就会生出一股疲惫感。

    朋友有需要,来家里住那么一两天时间,郭梓安也能够忍耐。

    可这种一两天变成长期,甚至是一辈子的邻里邻居,平日出门都要打招呼,相互笑问近况。郭梓安当真无法接受。

    在体会过一个人的自由快乐之后,郭梓安越发排斥这种邻里关系,宿友关系。

    更不说夜飞渺的性格大大咧咧,总会问东问西,热情开朗似那炎夏的太阳,明媚却又那么地让人受不了。

    想到夜飞渺没有了地盘,很可能要在这里长住,每天早中晚饭时间都会热情地缠着他,问他今天吃什么,郭梓安就有把帐篷搬远一些的冲动。

    郭梓安万万没想到,来到这个原始世界,郭梓安仍需被社恐问题困扰。

    至于为什么和白山均相处自然,或许是白山均不怎么说话,而且有一条能加分的尾巴吧?

    果不出郭梓安所料,夜飞渺看到变大的白大虎,咋咋呼呼地问:“怎么变得这么大?是不是出什么事了?你们没受伤吧?”

    这巨大的虎形,通常是震慑敌人的时候才会使用。

    “没事。我坐在上面,山均就没办法背猎物,就变大一些。”郭梓安从白大虎身上下来,尽可能表现得自然。

    郭梓安也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但心理疾病之所以被称为疾病,正是它的不可控性。

    郭梓安也很想真心且热情地回应夜飞渺的热情,可他只要想到夜飞渺往后的每天都会在自己面前,每天都要和夜飞渺相处,那种心理压力就会成倍地叠加在自己心上。

    并且因为这种情绪是反社会,反常理的,郭梓安会把错误归结在自己的身上,认为自己对不起真情实意的夜飞渺。

    “没事。”白山均却是直接得很,随意地抛下两个字之后,扛着猎物到一旁开始清洗整理。当真是半点情绪都不多给。

    郭梓安一边觉得白山均这样不好,这样伤害了朋友之间的友谊。另一边又忍不住羡慕白山均能随心而活,不想理就不理。

    夜飞渺习惯了白山均的性格,没放在心上,转头继续和郭梓安聊天,“怎么样?骑着大白虎是不是很棒?我以前试过骑那小脚迅猛龙,感觉可好了。嗖嗖嗖地几下,我就从森林这里,到了森林的那里。”

    夜飞渺的话到一半,就被原金羽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