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看着贞子递过来的手机,我的心情万分的复杂,这应该是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由鬼递给人的手机吧?每一个人类历史上的第一次,都应该值得铭记,阿波罗第一次登月之后,宇航员阿姆斯特朗说过:“我的这一小步,是整个人类文明的一大步。”

    此时此刻,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想用一句话来记录下第一次从贞子的手中接过手机的感觉,但是无奈我才疏学浅,想了半天也只想到一句:“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

    当我颤抖着双手接过电话的时候,我立即退回了卫生间。人总在将死的时候才能感悟到生命的真谛,曾经我以为生命就是我每天晚上擦去的一种粘稠的液体,过程无比快乐,结局非常难受。但是现在我知道了,生命是一场死亡率100%的传染性疾病,谁也无法逃脱。但即使如此,我仍旧希望死亡来临的晚一些。我还是个处男,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无颜六色的幻象。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没必要总拿它来翻白眼。

    “喂!”我的声音有点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贞子,还是害怕老板的电话。

    我们宠物店的老板,其实是我大学的同学,名叫陈若兰。她是一个富二代,也是我们班当时的传奇人物。据说还在高中的时候,她就已经自己开始做生意赚钱了,相当的有商业头脑。并且人长的又漂亮,当时在我们学校,都有很多的男生喜欢她。

    但无奈这女人仿佛是只青蛙,眼睛长在头顶上,高傲的看不见身边转悠的那些凡人,直勾勾的和上帝对眼玩暧昧。每一次学校的聚会,她总是一个人高傲的坐在角落,纵使身边无数人环绕,她玲珑有致的身材依旧透着一股高手的寂寞如雪。

    她大学四年一直都没谈恋爱,直到现在。这种人,总是希望在对的时间对的地点遇上对的人,结果发现时间对了,地点对了,人他妈的全没了。她把自己的感情看的很金贵,不肯轻易的施舍,好比一件新款的衣服,刚开始的时候不舍得穿,压在箱底,等到发现所有的人都穿着好看的衣服晃悠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珍藏已经过时了。拿出来那件衣服,也只能对镜自怜,感叹那一个美好时光的流逝罢了。

    看着身边一对对的情侣,幸福恩爱的样子,她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毁的像是我国的豆腐渣工程,不光碎了一地,连个出来负责的都没有。这个时候,一向强势的她才明白了,是不是人生的冠军并不重要,当冠军还不如当冠希。

    我熟知她的情况,一向对她敬而远之,这种没人爱护的老处女的脾气,好比年久失修的老房子,指不定什么时候倒下来呢。俗话说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流氓不屈于浪女之跨,咳咳……

    虽然大学毕业之后我跟着她混了,但是我压根没想过她能看上我。我是有自知之明的,**伤身,意淫伤神,我没有这么的不切实际。虽说每一个**丝都有一颗逆袭的心,但悲哀的是,人家的人生都是自定义,而我的人生充满了格式化,没招谁惹谁的走在大街上,都能遇上刘老七那种猥琐的家伙,卖给我一个能爬出来真正的贞子的盗版盘,我的倒霉已经具有了划时代的意义,可以让厄运之上拿去当作典型以警世人了。

    “甑强,你干什么呢?”陈若兰的声音冰冷如雪,总是让我充满,我仿佛能感觉到,自己的声音稍大一点,都能引起雪崩。而这一次,我啥也没说,那边已经开始了:“还在睡觉吗?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不想干了是不是?不想干了立即来收拾东西。”

    “不是啊陈姐,我这边……我这边……”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陈姐,我遇上贞子了,从我们家电视机里爬出来的……假如我这么说的话,陈若兰估计得从手机眼里爬出来闪我一巴掌。不过这么一想,我忽然间忍不住看了一眼贞子,心中暗自鄙视。我们家的电视还是那种黑白的十四寸屏幕的那种,贞子从里面爬出来的时候,都没有卡住,她的胸部该有多小?三围该不会是十四,十四,十四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响起了陈若兰的身材,她虽然年纪比我还大一点,今年也不过才26,虽然缺了爱情的滋润,但是架不住人家有钱,身材保养的非常好。要是陈若兰在我的卫生间外转悠一个晚上,我早就假装喝醉冲出去了,但是这个没胸没屁股的贞子嘛,就有点让人死不瞑目了。

    “我马上到。”我挂了电话,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贞子,我不知道我的眼神是不是充满了誓死如归的坚定,“不管你想干什么,我都只有一句话要告诉你,我要上班去了,你要是想弄死我,抓紧时间,你要是不没这个兴趣,自然是最好。门我就不锁了,反正家里也没什么东西,你要是想走的话,看上什么东西你自己拿。”

    一口气说完这些之后,我忽然神奇的觉得,我没有那么害怕了,贞子连屎都怕,还不如一个屎壳郎给力,我一个大男人,怕她干毛。我挺直了腰杆,正准备跨步出厕所,忽然间耳朵之中听到一个柔婉冷清的声音:“你很害怕我吗?”

    那声音非常的好听,但却透着一股寒意,我忍不住打了个寒噤,想了想,点点头。贞子柔顺的长发覆盖了自己的脸,使我看不清她的容貌,虽然对于她竟然会说中国话,我表示十分的震惊,但是想一想苍老师的汉字写的比大部分中国人都好,我也就释怀了。

    “为什么呢?因为我是鬼?”贞子用依旧冷清的声音问道。

    我点点头,你要是个普通女孩,我怕你作甚?

    贞子见我点头,又道:“可是你的老板一个电话打来,你就不得不强忍着对我的害怕,从里面走出来。那么,到底是人更可怕,还是鬼更可怕呢?”

    这个问题猛然间把我问的愣住了,这是一个上升到了人性的哲学的话题了,我曾经对于这一类的问题特别的感兴趣,经过我思考许久,最后得出答案,吃饱了没事想这种问题的都是撑的要死的傻逼。我还饿着,姐姐您自己思考吧。

    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冲出了自己的房门,虽然门没关钥匙没拿,我也不在意,我们这片儿没有比我坏又比我穷的人了。贞子爱要什么随她拿,至于她问的人坏还是鬼坏的问题,我早就想清楚了,肯定是人比鬼坏,特别是日本人——当然,在把它们归为人类的前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