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也不知重复了多少遍,或许真如之前那村长对他所言,已有数千年的时间的,终于等来的他这个外来者,让这些人村民打起了他的主意,也让阿简在一次次的疯魔中的举起手中的刀,一遍又一遍的收割者这些人的生命,供此兽所食,在无形之中增加了阿简身上的杀气与战意,才让他拥有了洛秋玄之前所见到了那般犹如战神的气息。

    一切看似合力,却终究有些不对,这样的杀戮,距离那于千军万马中拼杀出来的气势根本就不能相提并论,又如何能将其看做是一个杀人如狂的将军?

    纵使是魔亦是相去甚远!

    洛秋玄立于悬崖之上,面前是飘渺的雾气,将整个山巅映的云雾缭绕,犹如仙境一般,却又阻隔了人的视线,看不清最下层的真实面容,犹如他此时,只窥见了冰山的一角,亦没能看清此地的全貌与这一段往事想要表明的意思,不过是确定了此前的猜想罢了!

    他眉目沉冷,捂着自己的胸口,这里的痛仿佛更多了些,却丝毫没有引动那隐藏在他体内随时都想伺机而动的魂种。

    他幽幽的望着那不知深浅的山涧,脚步微微一动,便有碎石滑落,久久都没有传来一丝声响——若是他之前稍有异动,或是又半分要为阿简出头或是阻拦的念头,无疑会一脚踏空,落入这未知的山涧

    山谷转换成山涧,景象消散,记忆却依旧还在,就连这亲身的体会,所有的悲与痛亦没有消散本分,如此堂而皇之的算计,是有恃无恐还是只为引诱于他?那火儿在此中又扮演者怎样的角色,经历了什么样的幻象?

    他回想着阿简等人遇到那凶兽时的山谷,以及那一处的风景……风拂过,吹动他的发丝衣袂,却没能吹散他的思绪,试着联系了下留在村落的神识,依旧没有半点感应。

    扶桑……旸谷汤泉……掺杂着他物的浓郁到极致的灵气,还有的那莫名的石屋,以及象征着四季的景物和那一篇犹如为他定制的功夫《四时功法转阴阳》,若是将其看做是仙界的一部分?再往前的那需用他鲜血开启的墓穴以及那些犹如被人掌控着排列成字的花儿,还有那生长在地狱的死亡之花,当成是冥界,再加上那些村民,是否便可将其看做是的缩小的三界?天地人!

    “摩罗帝君……苍茫大帝……”他轻声呢喃着,最终想到的是那个被他收为义子,不及他名声响亮的那个阎罗,更是在仙界崩塌之后隐匿不出的冥界之主。

    他将这些象征着三界之物的仙物冥花放置在那被强行融合的凶兽的腹中的,想要做的是什么?与那些灭了鬼谷之人,狂妄的想要统治天下的人又有怎样的关系?而这九婴与食冥兽的结合体出现在鬼谷是他人故意为之,还是意外?

    洛秋玄眼眸之中的雾气越来越浓,氤氲之气遮住了星光般的光辉,浓稠幽深的不能窥探。

    洛秋玄最终没有冒险的直接从悬崖的上方跃下,而是转身,向着蜿蜒的山道而去,却没有看到,那云雾散开的地方,那一抹白色的身影,抱着重伤的火儿一步一步的走到了对面的崖顶,风吹过雾气散了又聚,彻底将彼此的身影遮掩。

    一路所过山石林立,草木疯长,几与人齐,走在其中,若不近看压根不能发现里面有人。

    山道崎岖没有路可言,草间穿梭着不知名的生物,几乎都是闻着洛秋玄身上的血腥味而来,纵使他用术法除去污垢,用药材遮掩,亦不能的挡住那些物种灵敏的鼻子。

    洛秋玄停下脚步,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再加上的身上尚未来的及治疗的伤……洛秋玄自嘲的一笑,实在是没想明白自己为何会对那只凤凰如此在意紧张,甚至多过了对自己的伤势的在意。

    他往后退了一段距离,这一退却是一退再退,直到他退到草木之外,那些看似有些透明的,长者不知多少细足的爬行之物,才停了下来,窸窸窣窣的,将整个山道阻拦,张开那几乎看不到的嘴巴,露出猩红的内里,吐出的是犹如蟒蛇般细长而又分叉的信子,捍卫自己的领地。

    洛秋玄看清这些不明之物的面目之后脸色有些难看——冥娃!这些地下的清卫者、冥界的守护者居然隐藏在这莹草茂密之处!

    他望向那郁郁葱葱的山林,隐藏在其中莫非也是冥界之地?冥界之所,他身上的伤口便是致命的短处,血腥之气更是对这些长久埋藏在地下生物有着致命的诱惑!

    但更显然,这些冥界的守卫着是想将他逼上崖顶,让他选择那那之前并不想选的路!

    洛秋玄的眸色几经闪烁,看着那密密麻麻排成排,错落有致的吐出鲜红的信子的冥娃,最终选择退回山巅之上,山涧阴风吹过,吹的他身上的那些尚未来的及处理的伤口隐隐作痛,更让他从内心深处涌出一股莫名的惧意。

    洛秋玄几乎将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仔细的感受着四周的变化,但五官所感,神识所到皆无他物,短暂的沉默之后,他寻了一处干净的石面,扯下腿上包裹的布料——那被死亡之花灼伤的伤口,依旧没有丝毫愈合的迹象,森森露骨,也并未恶化,只是又因着那石屋中的藤蔓的拖扯,让本已经止住的血再次流出,渗透了包裹的布料,还有那被倒刺刮伤的后背及大腿,都往外渗着血水,药材的遮掩,并没有止住这些受伤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