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辅的书房里,这会显得有些沉寂。

    本想请罪的张四维,在面对张居正的时候,却犹豫不决起来,他不知道如何开口,更不知道如何开口才能保得住自己。

    这时忽然听张居正问道。

    “子维,你看到钞关过来的公函了吗?说是沿河钞关设立过多,多次征税,商旅深受其害,而沿江却没有一道钞关,所要把济宁关挪到九江,把徐州关改设于镇江,对此,你怎么看?”

    张居正的询问,却张四维的心里起了疑心,毕竟,这刚一过来,就提到了施奕文那边的事情,难道真得像姓刘的说的那样,这件事情确实有隐情?

    心下如此寻思着,他便说道。

    “想必,他这么做必定有他的道理,这长江千里无钞关,确实有些不合时宜,毕竟,天下货物半数皆是沿江转运的。”

    心里有事的张四维,不敢贸然回答,因为他不知道张居正到底是什么意思。

    斟酌一番,张四维又回道

    “这将两处运河钞关移往长江,倒也是妥当的,不过,以下臣来看,钞关那边也就只是打个招呼,毕竟,现在钞关已经全交给了皇家,按道理来说,对此朝廷是不宜过问的。”

    “你这话等于没说,你说的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现在朝廷确实不宜再过问钞关的事情,不过……”

    像鹰一样犀利的眼光在张四维身上扫了下,张居正又说道。

    “子维,你今天和往常似乎不一样啊,莫不是有什么心事?可否说给老夫听听?”

    啊!

    心头猛然一颤,面对张居正的“催问”,本身就心虚的张四维心底只剩下一个念头——他知道了!

    一定是知道了!

    我就知道,首辅必定广布眼线的。

    心虚不已的张四维,心下一急,失声说道。

    “下,下臣教子无方,还,还请首辅恕罪!”

    突然的请罪,让张居正的浓眉一挑,盯着张四维心底涌起一阵疑惑,他这是什么意思?

    “子维,你倒说说,是怎么个教子无方?”

    张居正不露声色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