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便看见元清带着武月儿进了大殿,他快步走到齐煦的旁边,跪在地上朝盛帝恭敬行礼:“小的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武月儿跪在他的身后,有些畏惧殿上坐着的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只是呆愣愣的看着脚下的地毯。

    盛帝这才睁开眼睛,作了个平身的手势,将武月儿上下打量一遍,语气淡淡道:“下跪何人?”

    “武...月儿。”她仍旧是低着头,因为惊恐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嘉南郡主所说衡王为救曹氏才派人去的苏学士府,而苏潜才是杀害曹氏的罪魁祸首,是这样吗?”盛帝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眸色沉沉。

    武月儿没有答话,双手紧紧的攥着自己的裙角,目光狠狠的盯着眼前的那一双绣着金丝茉莉的鞋面,见顾余与齐煦站在一处,突然就有些不甘心为顾余来作这个证人。

    殿中一时寂静下来,肃王看着下面跪着的人恨得咬牙切齿,他早就说了这个女人不靠谱,老师却执意要她来做这个眼线,如今事情败露,她为了活命肯定会将事情全盘托出。

    “大胆刁奴,吃了熊心豹子胆吗?竟敢连陛下的话都不回答。”他朝前走了几步,到了武月儿的身旁,冷着眸子看着下面跪着的人,“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说,胡言乱语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最后一句话他说的极为轻,但与他只有咫尺之隔的武月儿却听了个清清楚楚,她心知这是肃王在提醒自己,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只是诛九族这个惩罚太过重大,况且她自己都不想死。

    “回禀陛下,奴婢不知此事,奴婢一直在王府做自己分内的差事,前几日曾见过裴公子带着一大袋东西出去,看不清是何物。”她伏在地上,朝盛帝叩了叩头,看见身旁肃王的脚轻轻点了点地,紧张的心绪才有了片刻放松。

    武月儿嘴角微微上扬,想到那个清冷的裴延,谁让他心里只有顾余这个祸水,正好借此机会除了他,以泄自己的心头之恨。

    顾余回头看了她一眼,眸中带着狠厉,她已经给过武月儿改过自新的机会,没想到她竟然如此不识好歹,竟敢在御前临阵倒戈,还要拉裴延下水。

    她觉得武月儿真的蠢的无可救药,真以为肃王会保她一时安稳吗,不用想过了今日她便会命丧他手,肃王的狠辣她是亲眼见过的。

    盛帝稍稍坐直了身子,眯着眼朝下面的人道:“你说的可是实情?”

    “禀陛下,奴婢说的句句属实。”武月儿语气十分笃定。

    这时,顾余准备跪下来辩解,却被齐煦拉住,他冲她摇摇头:“阿余,此事你不要掺和,我自有打算。”

    顾余诧异的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是担忧,但是见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也不好再说什么。

    盛帝将杯盏搁在桌案上,有些不悦的道:“嘉南,这就是你说的证人?”

    “父皇,嘉南说的没错,此人的确是证人,只是儿臣不知她为何突然临阵倒戈,但是儿臣手里有此人与苏潜的来往密信为证。”说完他将衣袖里的一沓信拿了出来。

    陈公公赶紧将信接过,呈到了盛帝的案几前,盛帝接过信快速的看着,越往后看,他的脸色就越难看。

    武月儿跪在下面,开始颤抖起来,她明明每次与苏潜通完书信都是收拾的好好的,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到了衡王的手里。

    须臾,盛帝将手里的一沓信往桌上狠狠一丢,怒道:“大胆奴才,竟敢欺瞒朕,来人,将她拖出去斩了。”盛帝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欺骗他,更何况这种当着他的面欺骗他的人,简直就是没把他这九五至尊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