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这个早已摇摇欲坠的家,终于彻底散架,俩人离了婚。

    离开时,女人将最恶毒的诅咒留给了躲在门后的孟泽,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出自己内心中的那种恶心与怨毒。

    然而孟泽的日子依旧过的不如意,因为近两个月来,他开始频繁的做梦,梦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那个人总是对他笑的,在冰冷的铁栏后,在灿烂的阳光中,在绿草茵茵的空地上……有那么多那么多陌生又熟悉的地方,就是没有这个住了三四年的家。

    孟泽虽然没有十五年的记忆,但是他有常识,他不傻,梦做多了,他也开始怀疑,怀疑这里是否真的是他的家,与他相处了三四年的俩人是否真是他的父母。

    只是还不待孟泽将事情弄清楚,今早在外通宵了一夜的孟海,一身酒气醉熏熏的回家后,竟想当场强了他,好在却被拼命抵抗的孟泽给推倒,惊慌之下逃了出来,整整几个

    小时的慌不择路下,就有了楚忻泽睁眼所见的那一幕。

    而如果楚忻泽没来到这里,按正常走向,孟泽会被一个人贩子带走,最后被卖到地下黑市,几经转手下最后会进到一个私人研究所,在那里经历无数的非人实验后痛苦的死去。

    将人抱出一片荆棘的杂草丛,上车后的孟子骞看着人不自觉打着颤,伤痕累累的小腿,温和的眸底是满满的心疼。

    跟前排的司机道:“将毛巾用纯净水浸湿了递给我。”

    不到半分钟,一条浸着凉水的毛巾被递至了后座人手中,没有直接去帮人清理脚上的伤处,孟子骞对着正蜷缩在他怀中,白着小脸的人道:“如果疼就告诉我。”

    怀中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的抿着不安的唇,然而那只收拢的小手与微泛上白的指尖,却清楚的说明着人内心的不安与紧张。

    “没事了,警察马上就来了,”轻声安慰。

    听到警察两字的他眼睫颤了颤,似乎有些安心,将人的微表情与动作全部收在眼底的孟子骞,这才柔和着眼轻缓的帮人清理着脚上的伤处。

    他手中的动作很轻,严谨的细微似怕磕伤了怀中早已受伤不轻的人,而在凉水的滋润下,那受伤处不仅没有丁点痛感,反而被柔软的毛巾轻拭着脚心时,还带着股说不出的痒意。

    孟子骞就见视线中那秀气的脚趾头,他每轻拭时,它总是跟只受惊的兔子般,粉嫩着指甲盖瑟缩一下,一小会儿的功夫,它的主人就不知是紧张还是羞怯的红了耳尖,像极了春末挂在枝头愈渐熟透的水蜜桃。

    见到这幕,孟子骞的眸色微不可查的暗了暗。

    给人清理完小腿上的伤后,孟子骞将人放到了一旁的坐椅上,这才准备处理起自己的。

    随着男人将裤角的卷起,但见一排微沁着血的牙印显现人的脚踝处。

    自车内后视镜中看到这幕的司机大惊,“孟教授你被蛇咬了,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抬手示意司机别太紧张,他不在意的笑了下,“没毒的,没什么事。”

    “可是……”

    “先等警察来。”打断司机还想说的其它话后,孟子骞侧过头,果不其然看到了正咬着下唇,眼中蓄满自责,正死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