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就要做全套,沈知衍一副虽然你不怀好意冤枉我但是我还是师德高尚辅导小宝写作业大义凛然的模样。俩人围着矮桌学习,期间林昧好几次找借口进来,要么是送水,要么是找东西,故意慢吞吞的,眼神悄悄地瞥到他身上,沈知衍只当没看见,没有和她说过一句话。

    林昧失落地走出房间,在外屋厨房里坐在木板凳上包粽子,赶上深夏太热,房门没关,小宝低着头写作业,沈知衍撑着腮无聊,偶然间抬起头刚好看见nV人挽着衣袖手里握着粽子叶,熟练地往里面舀米。林昧今天穿得严实,说实话没什么看头,偏偏小宝今天数学题都会,沈知衍就无所事事地看着她包粽子。结果越来越好奇。

    他从来没见过别人包粽子,从小到大吃的粽子都是端午节父亲收的礼品,沈家家大业大,自然有不少人巴结交好,每年都是变着法的花样,大大小小的礼盒堆满了半个房间,小时候他小孩X子贪吃,父亲说让他们随便吃,他真的去拿了,抱着最大的一盒回房间,结果被母亲拖到外面暴打一顿。母亲说:你那两个哥哥都不稀罕,怎么就你馋?像什么样子?你是沈家的三少爷,以后要见大世面的,一天天坐没坐像还贪吃,回去把家规抄二十遍。

    沈知衍是从高中才知道,原来只有他们家才有封建古板的家规,母亲让他知礼节懂大义,却又让他从两个哥哥手里夺去沈家的权势,沈知衍从前觉得这两个是相悖的,可后来他逐渐适应了,其实不是非黑即白,非好即坏,他也可以做一个T面的坏人。

    林昧抬起手,用手臂把碎发拨到一边,像有感应地回过头,沈知衍看着她出神,难得慌乱地收回视线,低头假装写字。

    “沈老师…水洒了。”小宝犹犹豫豫地开口,杯子倒了,水Sh了他的衣角。他感觉沈老师像触电了似的,由于男人向来对事事都有把握,小宝以为是沈老师故意把水弄洒了,可是他又想不出理由。

    沈知衍有些狼狈,偷m0地擦小宝衣服的水渍,还没等擦完,那边终于想明白的小宝一脸激动:“沈老师,我懂你的意思了,你是想通过故意把水杯碰掉来告诉我,无论拼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在做什么,也要留意身边的危险,对吗?”

    小宝一脸我悟了的表情,沈知衍把破布随手一扔,拍拍他的肩膀:“林保,下次语文考试你肯定拿个一百分。”

    “真的吗?沈老师!”

    “快写作业。”

    ——

    林昧想破了脑袋该怎么和沈老师道歉,一抬头小宝从屋里出来,一蹦一跳地送沈老师出门。

    “沈老师,再坐一会儿吧。”林昧慌乱地起身,一手的糯米水,手背还沾着几颗米粒。

    “回家还有事。”男人语气里明显的疏离,让林昧的心又沉了一截。

    小宝的眼神在俩人身上转了几圈,等沈知衍离开后,林昧又坐回板凳上,小宝蹲在她旁边,仰着小脸:“妈,你和沈老师怎么了?”

    “…没事。”林昧向来不会用大人的事小孩别cHa手这种借口来敷衍他。

    小宝这些日子待在沈知衍身边,好的学了不少,心眼子也没少长,眼珠滴溜转,拿起一颗包好的粽子:“妈,好香啊,等蒸好了我去给沈老师送点吧。”

    林昧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已经天黑了,怎么可能再让小宝出去:“一会儿我去送吧。”

    “好呀。”

    ——

    两家离得说远不远说近不近,林昧怀里抱着一袋子粽子,整个人都被浸得一身粽子香,农村路黑,林昧加快脚步,等走到沈老师家门口反倒不敢敲门了。

    这事说到底是她不对,把人想脏了,就算沈老师不理她把她拒之门外也是应该的。林昧做好了心理准备,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才敲响大铁门。听见脚步声,放锁的声音,铁门开了一道缝,男人裹着薄外套打开门,应该是歇下了,头发有些睡乱了,b白天多了几分懒散,男人个子高,将近一米九,身材b例很好,更加显高了,不远不近地站在她面前,低垂着头看她,林昧的心脏砰砰直跳,b刚才的紧张更多了几分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