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后再回到学校里,覃谓风也有些恍然。以不一样的身份和心态回到学校,离开的两年倒仿若是徐晃一瞬,此时此刻才是无比真实的。

    但他只是想着应班主任的要求给同学们打个气,根本没预料到还会看见邹劭。

    ——已经不喜欢了。

    刚分手的时间段他常常这样暗示自己,用繁忙的学习和社工把自己的日程堆满。室友没起就骑车去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已经熄灯。

    久而久之也就相信了。

    冬夜的风雪迎着车砸进领口里,握着车把手的指尖有着手套也晤不暖的寒意。表面上永远云淡风清,室友想安慰几句都无从下手。

    毕竟他看起来比宿舍里所有人都要状态良好。

    两年后竟在返校宣讲的教室里撞见对方,猝不及防,连目光都有些飘忽。

    不是害怕,不是紧张,也不是由于欣喜抑或遗憾而衍生的内心激动,单纯只是惊讶而已。

    就想是久别的人在熟悉的地方见了面,与对方擦肩而过的一瞬都知道他在,但是都没抬头。

    “学长,我想问一下。”座位下有个女孩子举起了手,“我觉得越临近高考,我的状态就越差,怎么办?”

    下面附和声一片。

    覃谓风略微思索道,“状态是一个多方面的影响因素,跟自身的压力状况,身体状况,甚至人际关系都有很大的关系。”

    班主任也在一旁劝道,“状态是一个很玄学的因素,不要太紧张……”

    覃谓风本来只想回答“压力”和“身体”两方面的,但话到嘴边就把“人际关系”吐了出来。

    即使他现在一点也不想回忆,但扪心自问,跟邹劭在一起那段时间状态的确有所不同。分手后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他自己知道,是不一样的。

    冰块握在手里化成了水,待手放开之时,冰块却冻不回原来的形状。

    同学显然对覃谓风的高中经历很感兴趣,但问的问题难免千篇一律没有新意。都是什么“怎么学习这么好的”“怎么平衡时间”“大学生活是什么样子”一类的问题。

    “学长,你高中时候谈过恋爱吗!”下面有一个女孩子说了一句,声音不大,但这种有爆料性的话题很快将班里的气氛灼烧起来。

    闻城一中人尽皆知,覃谓风有个专属CP楼,里头天天定时去表白、和考前拜一拜求祈福的学生都不少,但正主却从未在楼里出现过。

    覃谓风站在讲台上,视野极好。他看见邹劭微微抬起头来似是想认真听他说话,但又倏地顿在了半空中。

    “没有。”他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