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醉脸皮被沈谩愁刚刚的一招炎灵符法烫焦了半边,这时听了王离的质问,脸色更是黑沉,他眼神躲闪,色厉内荏道:“什么战法,我用什么招数还须你来指点吗?”

    稍微定心,再一看王离着装不似青州人士,更不是天雷宗、万符派修士,遂追问道:“你不是我青州三大仙门修士,还坏擂台规矩,你是想死吗!”

    这时数位天雷宗修士围身上前,将王离锁在一角,又有一天雷宗长老立在擂台虚空之上,皱眉看着王离,冷道:“你是何仙门修士?”

    “在下是忘水仙阁弟子。”

    王离确实是坏了规矩,不过他总不能眼看着沈谩愁被常醉用妖法中伤了,他怀疑常醉用的招数和九天有关系。

    天雷宗长老得知王离的身份之后,心中顾忌忘水仙阁的名头,遂有些踌躇,不知如何是好,这时王离朝将擂场上三道身影中间那人抱拳道:“郁宗主,小子不告而来,多有得罪,还望海涵。”

    那三人俱是仙门掌门,虽关注着场下的动静,却都不做声响,郁京见有人扰乱擂台,也不以为意,此事自然不必他来出面,现下见到那人竟喊话自己,遂惊奇朝那人看去,见是当初在西泽以望仙筒破开拸魂大阵的灵境修士,才终于动了神色。

    “是你?”

    郁京身旁二人见此连忙问道,“郁师兄,此人是?”

    郁京倒也为王离着想,他哈哈一笑,道:“是我一个小友,你们都退下吧。”

    众天雷宗弟子闻言皆退下擂台,郁京闪在擂台之上,瞧着王离笑道:“当日说要请你来天雷城做客,你推脱不肯,我还道你是性情中人,不想你早一步来了!怎么,诡枪门的猴子和万符派的弟子正打得欢,你小子来插什么手?可是怜惜美人,舍不得让她受伤?”

    此话一出,常醉和沈谩愁都颇为尴尬,天雷宗一向与诡枪门交恶,郁京瞧不上诡枪门的招数,因其枪法诡变多端,且大多都是阴狠手段,故而一直称其门人为猴子,常醉被他骂了一句,却也不敢反驳,这郁京乃是一宗之主,妥妥的陆地神仙修为,莫说骂他一句,就是当场杀了他,他也没什么法子。

    沈谩愁心中更是奇怪,这人背着自己,看不得他容貌,但理应与自己并不相识,他为什么要冒险救了自己呢?随后听郁京调侃,心中羞恼,她一个清清白白的女子,怎么说得那人像自己情郎一般。

    王离苦笑,这会子万符派掌门崔复和诡枪门掌门薛阗也都进了擂台,当日崔复也在西泽和赤天的人争斗,仔细一瞧王离的面容,便想起他的底细。

    薛阗身着黑袍,虽被宽大的袍子遮住身体,但消瘦身形依旧看得出来,他目露疑光,一双眼睛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牢牢盯着王离,想要看他接下来有何说辞。

    “郁宗主说笑,我和沈姑娘只是一面之缘。”王离摇了摇头,遂指着常醉道:“不是王离有意挑衅擂台规矩,实是方才见了常师兄一招摄魂的战法颇为诡异,不像正道法诀,特来问问。”

    “我诡枪门的战法当然诡异,这有什么要说的。”常醉瞥眼看了薛阗,吞下口水,干笑道:“郁师叔明鉴。”

    郁京挥手道:“王小子,灵识战法虽然要到灵王境才能修炼,不过有些人灵识天生强于他人,灵侯就能修炼也没什么。”

    王离摇了摇头,笃定道:“我离开药山之后,见过赤天的神侍,他们摄人魂魄的战法,与常师兄刚刚施展的极为相似!”王离盯着常醉的眼睛,沉气问道:“常师兄,你可知道九天?”

    常醉底气略有不足,他暗中瞟了一眼薛阗,冷哼道:“你说的什么九天我听都没听过,这位师弟莫非是向诬陷于我?”

    郁京见王离怀疑常醉与九天有关系,他道:“王小子,你这是想多了,诡枪门在青州立门千年,和我天雷宗关系颇为密切,他们什么底细我可是知道得清楚,万万不可能是九天的人。”

    一边薛阗阴阳怪气道:“谁知道他是不是想要撇开话题,将自个的罪扯到常醉身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