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离被他的笑声震得胸口发闷,他心道若是玄黄袋还在身上可就好了,运开仙门引取出谕仙令,也能教他脱身此难,可惜玄黄袋被戚怜拿了去,若是她带回合欢宗,教合欢宗内的长老解开来,那自己可真是找谁哭都没辙了。

    真是悲催,刚被戚怜拐到冀州来,又落入恶人之手,却不知这老头是要将自己带到哪里去。

    “小子,你是在何处找到那仙药的?”

    听戮仙老魔问及仙药,王离知道他问的是那滴黄泉泪,但他却道:“什么仙药,我可不知道,你莫名其妙就逮住我,老头你也不想想,我一个灵脉境的修士能碰的上仙药?”

    戮仙老魔冷笑一声,“老头眼睛虽然不行了,但还不相你这样瞎法。”

    王离大怒,想要反驳,一想若是说漏嘴,将黄泉泪说出来还是小事,倘若让他知道自己有广寒睛魄,那还不先将自己右眼扣了去。

    念及此处,王离便封口不再多说。

    戮仙老魔虽然看去身骨弱不禁风,有风烛残年之感,但带着王离在天空横渡速度却丝毫不慢,转眼便离开擢仙谷十余万里,他带着王离落在地上,朝西南继续步行赶路。

    “这里是古剑宗的地界,若是被人察觉到老头的踪迹,又得一番恶战。”老魔嘿嘿一笑,“小子老实点,等过了冀州,老头带你去我戎州的羽山仙池耍耍。”

    王离不理睬这人,心中思索脱身之法。他现在体内无法聚集灵气,玄黄袋被戚怜夺走,灵脉还被这戮仙老魔封住,不能动弹,想要逃脱控制,唯有等这老头解开自己的灵脉才行。

    那时候定然是老头想要对他动手之际,王离心中暗叹,但愿那药效能尽早过去,如若一直不能催使灵力,谈脱身简直是无望。

    此人实力深不可测,不驾驭灵器便能凭空飞行,定然是灵王以上的实力,若是陆地神仙,那王离真的唯有等死的份了。

    戮仙老魔带着王离向西南走了许久,终于跨过古剑宗所辖的地界,行至一处深山之内。

    “嘿嘿,世人皆以为从冀州去戎州,要过南土与中土的州关才行,却不知冀州极西南地有一隐藏的阵坛,不说去去戎州,就是去其余七州那也不是难事。老头横行三千载,杀人无数,能摆脱一众仇家的,靠的可不就是这个么。”

    老头嘿嘿一笑,伸手变出一枚木质的梭子,昏眼瞥了王离,道:“小子,等去了戎州,回到老头的道场,我再好好炮制你,看你到底得了什么仙药!”

    王离闷不吭声,那老头抛手将木梭扔到阵坛上,催动神力引导梭子指向西南某处,只见阵坛九彩仙光大放其明,木梭飞速围绕王离和老头旋转,未几便携着二人化作一段七彩流光,向西南穿梭而去。

    王离只觉双脚一震,下一刻立马便嗅到了骇人的血腥之气,他面色惨淡,这地方究竟是哪里,怎么让他有种重回尸山的感受。

    和尸山还不完全相同,这地方血煞之气极为薄弱,但血腥气太浓厚了,让王离颇为倒胃,他肠中犹若有车轮滚动,心府一阵恶心,终于忍不住干呕起来。

    见了王离的狼狈样,戮仙老魔放声怪笑,点指解开王离的灵脉,任他趴在地上干呕,一边背手佝腰道:“这是老头我的法场,此地集结灵王以下修士骷髅十余万人,灵王境修士三千余人,陆地神仙十人,三千年来,所有被我炼化了精血之人的骨头都被我堆积在此,世上修仙之人无数,饶是那些跨过仙关,被称作当世真仙的大能又算什么仙,不如在此地尸解,这才是修行之道,我便将此地称作羽山!”

    王离听他说得残酷冷血,遂道:“尸解才是修行?那你活了三千年了,为什么还不死?说一套做一套,这嘴脸可真是恶心。”

    被王离揭穿本心,老头非但没有气急,倒是咧嘴笑道:“你这小子,路上我看你骨龄不过二十来岁,算辈分,那是我耳孙都要三十辈下去,我念及你给我老头送上了大礼,待炼化了你体内的仙药之力,给你留个全尸,放在羽山顶上,也算老头对得起你啦!”

    说完便不待王离回口驳斥,他伸手一拍腰间的小袋,一口小鼎落在手上,撇开鼎盖,他嘿嘿道:“这鼎乃是滔土鼎,万古前的仙器,虽然万年仙神之争叫九州鼎都去了仙威,但好歹也是仙器的体格,用来炼化你,也是对得起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