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常生?

    那是正三品的堂下阁臣!他王离就单单是救了姚皇一命,便能一下子横跨这么多官阶,一跃而至能身穿紫袍的巡道台太常生?

    这也太蹊跷了。

    王离谢过隆恩,龙榻上和着金纹黄袍的姚皇挥手道“揭文榜前,盛选公和朕说过真人冒进我大姚疆域一事,朕不敢小觑,加固了行宫的防守,但万万想不到,真人竟然搅和我等国朝之外的势力,可恨虽然将那些真人悉数缉案,但却放走了那个畜生!”

    姚皇正年少,这一掌权就收到这种冲击,心中愤恨自然难免,王离道“陛下放心,那异兽已经被段将军在太华殿前诛杀。”

    “甚好!”姚皇听闻此事大喜,胸中淤塞顿时清扫许多,“段卿此次功劳颇巨,朕要重重赏他!”

    姚皇看了看王离,又道“不过我听盛选公和拙相说,这真人暗中偷进我大姚域内一事,是王爱卿最早发现的?”

    来了,王离心中一凛,这是要借他的口,将矛头对准清雨阁了!既受了人家好处,他就好人做到底吧。

    “臣在玉城时,曾在外衙遇到一桩案子,是一冤杀案。起源乃是玉城城南的矿场,有矿民被人莫名杀害,只是涚玉务并未彻查,却反常地放了矿工的休假。那报案的矿头休假回家时,碰见自己父亲在家被人杀害,因找不到那凶手踪迹,便来喊冤,据他在衙门所描述的样貌种种,确实是真人面貌,但让臣确认有大批真人入境的却是外衙县令的一番话。”

    王离将那日潘学楼与灰袍门客所言一一复述,道出了许家在其中所作的一切。

    姚皇听罢面色铁青,重重拍了一下龙榻扶手,冷声道“玉城玉露堂大药士许林偷运药材、勾连涚玉务,私自在奉州琳琅倒贩烟罗玉、引真人入境,欲行叛国之径,数罪并行,实在是令之九死而不足解朕心头之恨!”

    “宣段灷进殿!”

    姚皇将段灷喊进来,段灷看着姚皇脸色不对劲,偷偷一瞥站在一旁的王离,寻思这厮不会惹怒陛下了吧?

    “捧日军左厢都指挥使段灷接旨!”

    姚皇挥了挥手,让李云川宣旨,段灷闻言躬身俯首。

    “奉承广寒,朕嗣帝命,敕曰真人进犯,欲毁大厦,先盟故失,礼罔及也!乃令禁军屯驻之兵挥上奉州琳琅,储虎狼之兵,封两互之市,识之凡大姚之血不可啖害,凡大姚之剑,皆阵吾敌也!兹要是段灷皆亲权之。”

    待李云川读完圣旨,姚皇补充道“即日起,段将军权摄殿前司都指挥使一职,事关重大,不得有误!”

    “臣敢以死拼!”

    段灷立马跪下叩首,表明心迹。

    王离心头暗叹,这是要打仗啊!

    随即,一道道圣旨不断地向外颁布,有罢黜徇阳巡道台原太常生、抚台大丞等阁臣的,有下令彻查玉城许家、涚玉务、潘学楼的,还有一个最劲爆的,就是整顿清雨阁。

    “儿子刚当上文圣,自己却惹来了麻烦。”王离想到苏啸风,他父亲是御道阁的御阁卿,现在摊上这么个事,真是一摊子烂泥甩衣服上,难收拾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