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几省的大权,加上财政大权,那朝廷还剩下什么,上至皇帝,下至六部九卿,全都成了一堆摆设,什么时候张恪一高兴,就把大家伙都赶下台,他自己当皇帝了。

    温体仁真想反驳,偏偏仔细推敲,却找不出什么理由。

    各省要统一剿匪,要安置无家可归的流民,不按照张恪的办法能行吗?

    再有,安置百姓必须要大笔的金银粮食,张恪答应拿出银子和粮食,但是如果交给朝廷的官员发放,层层扒皮,十两银子到了老百姓手里,怕是连一两都剩不下。

    岂不是拿钱打水漂吗!

    温体仁看明白了,想让张恪相忍为国,多提朝廷考虑,对出点血,少要点好处,那是完全不可能。更关键的是张恪已经有了这个实力。

    不用别的地方,光是一个天津,在张恪手上,几年的时间就成了北方的航运中心,大量的南方货物通过天津运往京师和辽东,北方的货物也从天津南下。人员和货物带来了巨大的商机,越来越多的人聚集过来。天津的人口短短几年,膨胀了三倍之多。

    如此治理地方的手段,放眼整个大明,也是绝无仅有。

    温体仁也彻底明白了,难怪那些年轻的书生和官员都死命的拥护张恪。如果他能年轻二十岁,说不定也会追随张恪背后,毕竟在他手下看到的是希望,而朝廷的治下,有的只是绝望。

    事到如今,张恪是摆明了车马炮,最大的问题就剩下崇祯了。

    如果把张恪的条件告诉崇祯,可以想象,这位皇帝一定暴怒发疯,甚至把张恪当成乱臣贼子,下诏讨贼。

    可是朝廷还有能力对付张恪吗?

    面对这个糟糕的局面,温体仁脑袋都要裂开了。首辅大人只停留了一个晚上,第二天顶着通红的眼珠,急匆匆回了京城。

    “王爷,我看崇祯不会低头的。”身为张恪的老同学,兼任王府民政使的沈岳一边剥着橘子皮,一边大口吃着。

    “酸酸甜甜的,味道不错,老朱你也来一个。”

    朱庆斌摇摇头,苦笑道:“我可没有你心大,眼下可是关键时刻,如果崇祯同意了,永贞把一切大权都握在手里,就算是当年的曹操也没法比啊!”

    沈岳嘿嘿一笑,“你几时见过从猴嘴里掉过枣,别说崇祯不答应,就算是内阁六部,还有司礼监的那些大铛,他们谁愿意把权力让出来?”

    京城的衮衮诸公,可以杀了他们,却没法劝着他们交出权力,人性如此,改不了了!

    沈岳突然贼兮兮说道:“王爷,要不干脆你出兵打下京城算了,省的这么麻烦。”

    “胡说八道!”张恪顿时瞪圆了眼睛,怒道:“本王可是大明的忠臣,你千万不要害我!”

    鬼才信呢!

    沈岳一脸怀疑地盯着张恪,仿佛想要从他眼睛里看出一点端倪,找到他什么时候下手的证据,可是看了好半晌,愣是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