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爆炸,吓坏了城头上的所有,张恪急忙看过去,只见两三个炮手重重的摔在城墙上,胸前脸上全都是伤口,有两个更是嘴里喷血沫子,眼看活不成了。

    一门佛朗机炮从中间炸开,炮手全都遭了池鱼之殃。对这种情况,城头的老兵并不陌生,年久失修,明军的很多火器都问题重重,实际上每次开炮士兵们都在冒着风险。

    这次装药多了,加上气密性不好,自然就会炸膛。

    眼看着三名炮手在地上痛苦地打滚,城头上的炮兵都傻愣愣的,不敢继续开火。

    “狗才,怕什么!”

    张恪猛地大喝一声,冲到了炮位前面。外面建奴攻城紧急,炮火停了,这不是找死吗!

    “快,辅兵把受伤的弟兄抬下去”张恪转头看向了那些惊魂未定的士兵。

    “你们都听着,本官就站在你们身后,要是炸膛死了,本官陪着你们,我就不信你们的命比我还金贵!”

    张恪说到做到,果然提着刀,就站在了炮位五步左右。昂首挺胸,巍然不动。

    炮手们互相看了几眼,有个四十出头的老兵跺了跺脚。

    “还愣着干什么,大人都不怕,我们一条贱命,死就死了,和建奴拼了!”

    炮手们再度鼓起勇气,城头上炮火响得更加猛烈。就在刚刚迟疑的时间,城外的辅兵又填满了不少土坑,盾车能够继续向前,离着城池只有一百五十步左右。

    好在这些佛朗机炮能够调整角度,在有经验的炮手指挥下,士兵们有条不紊的忙着,透过准星和照门,三点一线,锁定目标。

    炮声隆隆响起。一枚炮弹正好击中了盾车,

    这枚炮弹是从下面打进去的,结果将车轴和支架全都击碎,胳膊粗的木料飞起,正好击中了两个马甲兵的胸口。劲头之大,比起铁锤锤击还要吓人,两层铠甲根本不起作用,只听到他们的肋骨根根碎裂,张开大嘴,拼命地吐着血块。摔在地上,眼看的没命了。

    另外还有一个跟在后面的白甲兵也霉运当头,不知从哪飞来的木条穿透了他的脖子,鲜血汩汩流出,四肢抽搐着倒地丧命。

    炮声隆隆,又有三辆盾车被击碎,死伤的建奴差不多超过了二十人。还算老天开眼,没有再发生什么爆炸的情况。城头上的士兵看着张恪能身先士卒,都备受鼓舞。尤其是城下鞑子的惨状,更让他们打起了精神。

    这种程度的杀伤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一战能砍二十颗真正鞑子的人头,都能算得上大捷了。

    不过张恪却没有丝毫的高兴。由于距离太近,炮兵已经失去了作用,真正的血拼就要来临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撑得住!

    “开火!”

    吴伯岩大声的喊道。一排火铳手迅速射击,铅弹击中盾车,打得牛皮和棉絮砰砰作响。不过却没法穿透盾车。造成的微小伤害丝毫不影响盾车继续向前。

    “哼!”吴伯岩气得直跺脚,急忙下令:“后面的人听着,瞄准那些辅兵,拿他们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