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惟贤这辈子都没有见过如此可怕的事情,刚刚被自己杀了的人竟然好好站在面前,堂堂世袭国公竟然面临着阶下囚的命运,世上还有更可怕的笑话吗!

    “你,你是人,是鬼?”张惟贤的声音都吓得尖利起来。[“黄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黄克缵冷着脸没有说话,张晔心花怒放,张恪如果真的完了,他,还有背后的陈炬都会完蛋。

    张恪成功翻盘,他反倒是最高兴的人,冷笑道:“英国公,刚刚你杀的是东厂的一个义士,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永贞把真相告诉黄大人!”

    “真相?什么真相?”张惟贤顿时糊涂了,他还当是斗殴的事情,就算京营挑衅又如何!可是这种事情值得黄克缵大发雷霆吗!对自己下手,那可是向整个勋贵集团开战啊!

    “黄大人,到底是怎么回事?您老可不要受他们的蒙蔽啊!”

    “够了!”黄克缵猛地一拍桌子,冷笑道:“英国公,你既然想不明白,那就好好想想!来人,把张惟贤带下去,看管起来!”

    英国公被拿下了,黄克缵目光又落在了张恪身上。

    “张参将,从刚刚来看,季怀远急于杀你,其中一定有文章,说不定他的确和白莲教有染!堂堂部堂高官,京营协理,竟然出现了这种败类,实在是可杀不可留!”

    张恪听着黄克缵的话,心中暗暗感叹,人心就是如此,季怀远因为儿子的事情,急于找自己的麻烦,反而把自己推到了火坑。

    他就是最好的教训,和这些大人物打交道必须谦卑谨慎,尤其不能急于求成。

    张恪虽然经验比不过这些老狐狸。但是好歹多了几百年的见识,对人心还是有相当把握的。

    “黄大人,卑职以为正如您所说,英国公不可能勾结白莲教,至于季大人吗,他也是两榜进士出身,怎么可能为白莲教效力呢!依卑职的看法,多半是他们身边有了白莲教的逆贼,他们都是被蒙蔽了,还请大人明察!”

    张晔顿时脸色沉了下来。心里暗暗着急,这小子疯了,怎么替仇人求情?

    黄克缵也是如此,老头疑惑地说道:“张恪,他们可是要杀了你,外面可放着你的人头和尸体呢!你就不嫉恨他们?”

    “恨!卑职当然恨!不过当次多事之秋,卑职不能因为个人的感情,而胡说八道,影响了大人的判断!若是公私不分。就永远办不好事情!”

    “好!”

    黄克缵终于对这个年轻人刮目相看,难怪这么年轻,能得到万历的赏识,光是这份心胸。就远超当朝的重臣!

    真是有些可惜,他怎么就当了武将呢!如是考科举,说不定十年二十年之后,就是一代名臣!

    老头子竟然生出了一丝怜才之心。对张恪也柔和了不少。

    “张参将,既然你和白莲教打交道众多,本官就让你清查白莲教。把所有贼匪一律抓出来,一个不留。你能不能做到?”

    “当然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