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恪早早派人给宫里送信,陈炬当然没有时间,只能让张晔前来。一路走来,张晔心都要跳出来了。

    张恪这小子简直疯了!竟敢在丰台大营开战,还把京营士兵打得狼狈逃窜。这不是要造反,还是干什么!

    一想到过去的关系,张晔后背直冒冷汗,他绝对是逃不了干系!

    张晔索性直接到了军营门口,大声说道:“张恪,给你两条路,要么杀了咱家,拿脑袋祭旗,你找造反算了;另一条路就是赶快认罪,让咱家带着你去东厂!”

    张恪到了营门,一见张晔急得满脸通红,顿足捶胸,急忙躬身施礼。

    还知道行礼!

    张晔冷笑一声:“张永贞,你还认得咱家,咱家还以为你要面南背北了呢?“

    “公公,您怎么也误会张恪?此事绝对是一个误会。“

    误会!

    张晔用手指着张恪,怒道:“要是误会,你就老老实实的说清楚,别忘了你是主子接见的武将,没人敢动你!何至于拉开战场,和京营同室操戈,事情到了这一步。咱家可以告诉你,司礼监,内阁,六部九卿,有司衙门,全都被惊动了,说不定这时候首辅大人正在拟定怎么剿灭你这个乱贼的方略呢!”

    “咱家也是倒霉,竟然结交了你这个小畜生,罢罢罢!咱们难逃一死,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

    张恪此时也气得须发皆乍,本来他想着死守营盘,等自己找到了白莲教的证据,摆出来就没人敢找自己的麻烦。可是京营的废柴远超过张恪想象,竟然被四百多人打散,跑得满天下都是,把丰台大营的丑事弄得天下皆知。

    如此一来,想要善了就根本不可能了!

    张恪强压着怒火,他现在必须好好表演,一步都不能错,不然小命就真的要玩没了!

    面对张晔,张恪突然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头盔取了下来。

    “公公,张恪自知罪孽深重,辜负圣恩,甘愿伏诛。只是我这里有点东西,希望公公能呈交给圣上。等到圣上看到了东西,想必那时候张恪已经身首异处,还请公公和圣上说,张恪心甘情愿!”

    “什么跟什么啊!”

    张晔顿时一头雾水,急忙问道:“你小子给咱家说清楚,到底是什么玩意?”

    “您看看这个吧!”

    张恪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塞到了张晔的手里。张晔急忙展开,信上只有四个字,可是这位司礼监的大档却浑身冰冷,好像三九天掉进了冰窟窿一样。

    “帝危福至!”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得明白。公然在书信里面讨论皇帝的安危,还说什么福至!什么福,是朝廷之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