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堂,我张永贞说句大话,辽东能有今天,我是出了力气,流过血的,不管什么人,想要败坏辽东大局,荼毒百姓,都不会有好下场!”

    张恪说着这话,统兵数万,征杀疆场的霸气肆虐,王在晋一阵愕然。其实老头并不喜欢这种猖狂的武将,可是不在其位不谋其政。

    王在晋拱拱手,笑道:“永贞,老夫一走,辽东百姓就要靠你了!”

    “我义不容辞!”

    ……

    王在晋带着壮志未酬的遗憾,离开了辽东。天启任命他出任南京兵部尚书,虽然品级不变,可是谁不知道南京是流放失败官员的地方,和当初的风光全然不同。

    王在晋一走,名义上辽东的大权都落在了督师孙承宗手里。老孙立刻甩开膀子,放手大干。

    他一口气要建造四十七座城堡,从大凌河修到西平堡,然后继续前进,一直修到三岔河,可以拓地四百里。

    除了城堡之外,还要修筑墩台,烽火台,甚至等到这些工程结束,连缀起来,修成一道二百里的边墙,则三岔河以西的土地就固若金汤。

    此时的孙阁老摇身一变,成了孙总工程师。雄心勃勃要想实现他的计划,首先要增加经费,他向天启建言,拨银两百万两,启动工程。

    另外还要大量的人手,他又准备从辽东征调三十万工匠民夫。

    向朝廷要银子,天启看在老师的面子上,咬咬牙,先拨了一百万两。拿到了银子的孙阁老蓦然回首,却发现他手下连一个民夫都找不到。

    派出无数官员,到各地去宣说命令,让老百姓前去服劳役。可是各地百姓根本不在乎,他只有一句话,想要征调他们也行,拿出巡抚衙门的命令,拿出张侯爷的命令!

    张恪和王化贞早就抱成了团,自从王在晋走了之后,他们一个忙着春耕,一个忙着向金州搬迁作坊,根本不理会孙承宗的命令。

    “张恪桀骜不驯,不服管束,难道王化贞也想有样学样吗?亏他还是两榜进士出身,修筑墩堡乃是军国大事,他竟然连人手都找不到吗?”

    坐在孙承宗下首,有个黑瘦的中年人,冷笑道:“阁老,人当然能找到,卑职听说了,四月王化贞征集八千民夫在大凌河上造桥,早些时候,张恪征调一万二千人到锦州造船。”

    “混账!”

    孙承宗一气之下,竟然扯掉了几根浓密的胡须,拍案而起。

    “老夫要征调人手,说是体恤民力,没有人手,他们用就不管民力!简直岂有此理,欺人太甚!”

    黑瘦的中年人冷笑着站起,说道:“阁老说的没错,依卑职之见,他们就是阳奉阴违,分明没有把阁老看在眼里。”

    “嗯,袁副使,你马上带着士兵,拿着老夫的命令,我看哪个敢拦着!”

    “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