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寒说:“时夜道不过是民国时江湖中人的组织而已,当初我不过十来岁,也只为了糊口。后来回大陆时,继承了一位前辈的衣钵,便是这太一道,却是正统的道门分支。”

    虽然李秋寒说话语气尚算得上亲切,对于白芜青的问题也没有搪塞,但白芜青就觉得跟他说话不太舒服。可能是李秋寒本人实在太像雕像了。

    李秋寒忽然又说:“申凛一定对你讲过黄茜容的一些轶事吧。”

    白芜青答道:“她讲得很少,因为黄茜容很多事情也没有告诉她。”

    李秋寒哧哧地笑道:“黄茜容当然不会告诉她的。因为最终害死黄茜容的,正是申凛。”

    白芜青一副黑人问号的表情。

    李秋寒问:“你不好奇,当年我和黄茜容师妹在那个地洞之中看到了什么吗?”

    白芜青说:“不好奇。”

    一阵沉默。

    李秋寒又问:“你不好奇,黄茜容师妹究竟是怎么死的吗?”

    白芜青说:“不好奇。”

    又一阵沉默。

    其实白芜青倒不是完全不好奇黄茜容的故事,毕竟她现在是黄茜容的皮囊,她也乐意多了解黄茜容一些,但就算把黄茜容那点往事了解得透透彻彻又有什么好处,难道还能给她涨工资吗?

    再说,故事由女神一般的申凛来讲和阴森森的糟老头子李秋寒来讲完全是不一样的,再说那股怪味也太浓了,熏得白芜青头晕。

    李秋寒终于大笑起来,他的身体在椅子上微微前后摇晃着,像是一具被固定好的木偶,或者是……尸体。

    “罢了,既然今天你不想听她的事迹,老朽也不勉强。今天老朽请你过来,是要还你一个人情。”

    “人情?”白芜青有点懵。今天是她跟李秋寒第一次见面吧,李秋寒会欠她什么人情?

    白芜青还在想着,只听“砰”的一声,一个重物从房梁上落下来,重重摔在白芜青面前的地板上,扬起一大片灰尘。

    白芜青开始还以为是李秋寒他家挂在房梁上晾的粮食没固定好,但再一看落到地上的东西,不由惊地站了起来——掉到地上的竟然是个人,再一看,正是那位茹鹤之前为他说情的刘师傅。

    此刻,只见他脸色发青,五官扭曲在一起,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事物一般,手脚都折成不自然的角度,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随着呼吸越发艰难,一阵阵血沫从他的口中涌出,滴落在地上。

    白芜青从口袋里摸出手机,正要拨打120,忽然见刘师傅艰难地说出两个字:“tian——tian……”

    在这种情况下,白芜青觉得他说的应该不是甜甜。他到底在说什么?田,天,填,添,还是影壁上那个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