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怀斌原本要走,可见那男人动作泰然自若地上了太子的马车,牙就忍不住有些痒。原本离去的动作就变得心不甘情不愿起来。

    他上下打量着那男人,呵呵笑着:“殿下这是……有了新欢,忘了旧爱?”

    萧淮动作一顿,目光缓缓落到宋晏储身上,又挪到聂怀斌身上。

    聂怀斌,禁军统领聂磐之子,当年同廖修齐一同为太子伴读,据说,太子对其颇为信任。

    萧淮脑子里不由又想起外界的传言。旁的先不说,只太子男女通吃这一点,现在瞧着倒不似假。

    他扯了扯嘴角。

    “莫要胡说八道。”宋晏储无奈:“你先回去,过些时日孤还有事安排你去办。”

    听闻此言,聂怀斌面色方才稍缓,又似笑非笑地看了萧淮一眼,这才一勒缰绳,转身离去。

    聂怀斌离开,陈玉也果断地下了马车给萧淮腾位置,此时二人相对而坐,马车内一片静默,气氛沉静的诡异。

    萧淮懒洋洋地倚在车壁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宋晏储:“殿下待入幕之宾…倒是极为不错。”

    宋晏储眼皮子抬抬,也没反驳他的话,只笑道:“将军若是有心,孤待你会更不错。”

    “那还是罢了,”萧淮换了个姿势,愈发随意不羁:“家花哪有野花香,殿下说是不是?”

    “将军说的也有道理,”宋晏储见他那副模样,眼角抽了抽:“却是不知将军大街之上,拦孤的马车又是所谓何事?”

    萧淮挑挑眉,颇为惊讶开口:“哦?难道不是殿下想臣了,才在臣身边安排那么多人?”

    宋晏储一愣,而后笑道:“此话倒也没错。”她看着萧淮,桃花眼微微弯起,带着无尽的情意:“毕竟孤说了要对将军负责,自然是一言九鼎。将军不愿入东宫,孤放心不下,才让人在暗中保护。却不曾想你我果然是心有灵犀,这京城这般大,连地方都想到一处来。”

    萧淮表面笑嘻嘻,心里却在暗骂神他妈的巧,还不是太子在他身边安插的人通风报信?要不然怎么就那么巧,他来见岑蕴和,太子就今日回京,来非得绕过这平康坊?

    萧淮表面波澜不惊:“是巧了,方才蕴和还在同我说多亏了殿下的关照,否则,他怕也是要性命不保。”他凑上前,狭长的眸子笑眯眯的:“殿下可否告诉臣,为何要保岑家?”

    萧淮凑得极尽,二人之间呼吸相交,彼此的面孔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萧淮目光放肆,在那张靡艳之际的脸上慢慢扫过。只见面前的人五官精致,毛孔细腻,肌肤瓷白,简直比一些最爱重自己容颜的小娘子还要艳上几分。

    啧,果然是京城娇养出来的公子哥。

    宋晏储眼眸微动,狭长的睫毛仿若一把刷子,轻轻触碰到了萧淮的肌肤,引起一阵酥麻。

    宋晏储没回答他的话,只伸手抚着他的面庞,似有遗憾地叹道:“将军生得,果真英勇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