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夏阳凑近云喜低声说:“谢谢姐姐。”

    云喜也跟他低声说:“多吃点,不吃饱长不高。平时你爸爸不给你做饭,你就问他要钱自己买饭吃,不能总是吃零食和方便食品,会长不高。”

    夏阳低声说:“爸爸也没有总是不给我做饭吃了。就是他做的饭不好吃……还有,我爸爸也是你爸爸。”

    云喜说:“这个爸爸我不要了。我有妈妈就可以。”

    夏阳撅起嘴,说:“我也想要妈妈。可是我也跟妈妈一起生活的话,爸爸就太可怜了,他一个人也没有。”

    云喜拍拍他的肩膀,说:“没关系。你跟着你爸爸,妈妈还是你的妈妈,姐姐还是你的姐姐,你还是我弟弟。”

    夏阳点头,说:“嗯。那……我以后晚上可以来跟你们一起吃饭吗?”

    云喜看一眼云妈妈,低声说:“你已经长大了,想过来随时可以过来。但是别把你爸爸带过来,妈妈已经不喜欢他了。”

    夏阳点头,“嗯。我一个人过来。”

    云妈妈听得到身后孩子们的谈话声,哪怕是小声说的,但是她们离得这么近,还是很容易就可以听到了。

    云妈妈为孩子们的心动容。但是对于孩子们的爸爸,她已经看淡了。现在女儿的问题已解决,并且越来越优秀,云妈妈开始新的生活,每天积极乐观,健身、学习、工作、交友,几个月下来,云妈妈的精神面貌已经大为不同。瘦身下来的云妈妈又回到了结婚前的身材,在她无意识的时候,已经成为别人眼里的风景。

    前夫?那是已经被丢弃在时光里的过去了。

    今年的春节依然是母女两个一起回外公外婆家过。

    雾凇世界里,列车顺着轨道呼啸而过,如同一条长龙穿越群山。藏在山林深处的妖在山峰上探头,注视人类的钢铁长龙势不可挡呼啸奔驰。

    一座山峰上,一个穿长袍束长发的中年男人愁眉苦脸,看着从远处来的列车,几个呼吸的时间飞过他的眼前,奔向另一头的远方。

    中年男人扭头看越来越远的列车尾,很快,列车尾只剩下越来越小的一点,然后看不到了。

    中年男人嘀嘀咕咕:“悖逆之徒!坏我道统!毁我根基!活该不得飞升,不得好死!悖逆之徒……”

    “唉~”

    中年男人愁眉苦脸,叹着气。

    他明显是个修真人士。并且是个传统派的修真人士。循古礼,遵旧制,反感科教,视某人为不共戴天之仇。

    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世间最恨不过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