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柳盈歌就心虚地偏过头,指甲扣着药瓶。

    这句话问得实在太过冲动,但她还是忍不住想问。

    “知道。”阿岳微微低头看她,右手在背后握成拳。

    柳盈歌急急回头看向他,试探地问:“那……你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只要在屋顶上看一眼,行么?”

    说到后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语气里不自觉地带上了恳求。

    阿岳的眸光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看着少女闪闪发亮的眼睛,没有回应,但也没有走开。

    柳盈歌心里既期待又忐忑,她其实是在赌,赌阿岳能对她再多一丝人情味。

    如果是之前,她一定不会去问他,但……他会给她送药,那应该还是多少有点主仆情分的吧?

    两人沉默地对视着,柳盈歌的心逐渐沉了下去,她先转开了视线,心里自嘲着自己怎么会觉得阿岳肯帮她。

    可……阿岳是她唯一能求助的人了。

    不去看一眼柳兴思,她绝不会甘心的,这个念头被强行压了两年,如今旧物重现,念头又一次气势汹汹地冒了出来,根本克制不住。

    突然,屋门响了一下,柳枝端着药回来,看她愣神笑着问道:“小姐一个人发什么呆呢?可是等久觉得无聊了?”

    一个人?

    柳盈歌抬头,发现阿岳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后面几天,阿岳对她的态度一切照旧,问他话便答话,多一句闲话都不说。

    她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变化,除去跳舞之外其他的一样都不少学,柳员外再没露过面,只吩咐了柳枝每日按时送药。

    柳盈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有点失望。

    松气的原因是阿岳并没有出卖她,没有把她想出去的念头告诉其他人。而失望的原因是阿岳到底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日子这样平淡地过着,直到有一天晚上,柳员外外出应酬晚归,柳府的下人们纷纷趁机偷懒,或喝酒,或赌钱,玩得不亦乐乎。

    当家的主子不在,柳枝指使不动小厨房的厨子和婆子,只好亲自给柳盈歌熬药。

    房间里就只剩下柳盈歌捧着书看。

    忽而,窗扇轻轻被人敲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