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所记不岔,刘邦赴宴时可是只带了一百多名随从、四名将军。

    于他而言,可不就是天赐良机!

    一想到此,吕布不由双目放光,激动地搓了搓手。

    决不可错失良机!

    理清楚这点后,吕布心知自己接下来需解决的难题,便是要如何混……加入楚营,还最好能获得赴鸿门宴的地位。

    不过,他好歹也曾为一势之主,将心比心自清楚为主公者疑心病多重。

    他一来路不明的人,再有高强武艺,却没个身家背景、引荐友人,哪怕作为壮士投军,也只能从普通士卒混起,一步步靠资历朝上爬。

    等他爬到能参加鸿门宴的那级别时,显然黄花菜都得凉透了。

    而重活一世的吕布想报仇归报仇,还不至于不择手段到脸也不要的地步——要换做十几年前的他,保不准要故技重施,大不了再无耻地认个便宜义父,好快些获取信任。

    最好能说服项羽,趁着势强,赶紧把那姓刘的混蛋给尽早灭了!

    丝毫未意识到单是说服项羽这点、便是难于登天的吕布,不知想到什么,面色微凝。

    项羽这会儿多大?二十出头?

    ……哪怕顶着自个儿刚足二十时的嫩壳子,他也不可能有能对个毛才刚长齐的小子喊出‘义父’的厚脸皮。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思来想去,吕布还是决定仿效豪侠悍匪的作风,设法搞个投名状再去。

    ——前秦王子婴的项上人头,从那刻起就被吕布给惦记上了。

    靠着大树桩子,吕布想旧事归想旧事,到夜深了该睡觉时,却一点不含糊。

    他提前采来防虫蛇的草药,在身边洒了一圈儿,熄了火后就舒舒服服地睡了一晚。

    到晨光熹微,他才睁开了精神奕奕的双眼。

    养足精神,他借着朦胧晨光,用水囊里剩下的那点水漱漱口,又就着露水,略微打理仪容。

    再悠然遥望函谷关的方向一阵,他方继续骑上马,朝着楚营继续出发。

    相比起心眼大、怀揣人头还能美滋滋地睡个好觉的吕布,楚营中因巨鹿之战而名扬天下、成了诸侯皆俯身叹服的联军统帅的项羽,这些天却都是脸色阴沉,满腹火气,丝毫没有大战得胜该有的意气风发。

    自叔父项梁战死,他便处处受由项氏一手拥立的楚王心的遏制反咬,眼下更是到了他无法容忍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