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岫没有想到,前来迎接她的大臣竟然是钟隐。

    她预料到此次回京会与钟隐碰面,但是万万没想到,竟然来得这样快。

    她下意识地望向身旁的谢留凤,谢留凤也正好看着她,“你看我干嘛?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也……”

    没等他说完,文岫瞪他一眼,径直下马车。

    钟隐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躬着身子施礼。文岫下车后走到他面前,停下,面无表情地说道:“有劳钟丞相。”

    钟隐始终躬着身子,全程没有抬头看她一眼。

    他还是老样子,面上从来不显山不露水。文岫忽然想起上一世的事情,那时候她即使猜到一切,却还是希望见钟隐一面,她要亲耳听到这一切才肯死心。可是钟隐最终也不肯见她。

    现在看来,即使钟隐见了她,大概也会当做无事发生,保持陌生的距离,就如同现下一样,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仿佛他从来就不认识她。

    轿辇停在宫门,从马车下来走到宫门这段距离,文岫走在前面,钟隐跟在身后,之间隔着一米的距离。

    “多日不见,钟丞相近来可好?”文岫端正身子,用着仅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问候。

    钟隐没想到她会出声,微微一愣,随后很快回复:“谢公主关心,微臣一切安好。”

    当然安好了,终于抱得美人归,想必天天过着神仙眷侣般的生活。

    文岫心里冷哼一声,却还是装模作样地说道:“知道钟丞相过得好,那我就放心了。”

    说完这一句,她上了轿辇,宫人们抬她进了宫。

    钟隐站在宫门外,目送她走远。文岫没有回过一次头,所以她不知道后面的人以怎么的目光追寻着她的背影。

    钟隐站在原地,直到看不清文岫的身影,他才转身离去。

    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钟丞相对公主的尊敬,但是不远处一直看着这一幕的谢留凤却陷入沉思。

    上一世,文秀公主死后,钟隐曾去祭拜过她。那时候大家都以为被刺杀的是文秀公主,但是钟隐应该知道,那是文岫。

    “哥,你怎么没入宫?”

    谢茵茵的突然出声将谢留凤从回忆拉回现实,他瞟了一眼宫门方向,懒洋洋道:“皇帝没召见。”

    “我就是想知道,为什么皇帝没有召见你啊?”谢茵茵很奇怪,明明他哥是陪着公主省亲,为什么现在又把他晾在宫外?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皇帝。”谢留凤漫不经心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