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试问一个醉倒的人和一个发酒疯打架的人,哪个更不好带回去?

    瑾难得很没有仪态地翻了个白眼,但这白眼还没翻下来,就像是呼应夏知秋的话一样,楉冰趴在石桌上的手突然就动了起来。

    原本软趴趴地倒着的手掌握拳,重重地往石桌上锤,刚好砸在了瑾原本搁胳膊的地方。

    夏知秋给了瑾一个“你看吧我就说了”的眼神,拉着瑾迅速离开了这一小片范围,躲在旁边的那棵紫荆树下探出脑袋看,还伸出手指,对瑾说。

    “嘘……躲猫猫,别让他发现我们了,会被打死的!”

    瑾……你们三个,喝醉后一个发酒疯,一个睡着,还有一个精神好像不太正常,你们真的是平时出门那么拉风酷炫自带气场的那三位大佬吗?

    “穆棱?穆棱你怎么了?是谁!是谁敢、敢伤我兄弟,我戳不死他!”楉冰慢慢从冰冷的石桌上抬起头,带着细汗的发丝黏了她满额头,一眼就看到了和她对着脸睡的江穆棱,当即出了拳头,在空中挥舞了几十拳,那叫一个虎虎生威,若不是这精神状态不对,瑾根本不相信这是一个醉酒的人能打出的拳法。

    拳拳挥空,楉冰才有些恍惚地看向四周,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的敌人,甚至连个人影都没有。

    楉冰睁大眼睛,凑过去和江穆棱抵着额头,手还放在江穆棱的脖颈处,似乎是在探眼前这人的脉搏。

    发现江穆棱没事,楉冰松了一口气,停顿了一下,把江穆棱的上半身扶了起来,整个抱在了怀里。

    “穆棱,虽然、虽然我这个人吧,在感情方面确实有些迟钝的,我除了嘴上说说,其实我就是个憨憨,什么都不懂,”楉冰蹭了蹭江穆棱的侧脸,有些懊恼地嘀咕着,“但我还是知道的,你对我……”

    在紫荆树后面的瑾听到这儿,心一下子就提起来了。

    对我什么?心悦?喜欢?还是爱慕?

    难道楉冰已经知道江穆棱喜欢他了?不可能啊,这人表现得很正常啊,一点被别人喜欢着的自觉都没有,就是一个不开窍的小傻子。

    瑾赶紧去看蹲在她前面的夏知秋,怕他听了会产生什么不好的情绪。

    可夏知秋是一点都没听见这劲爆的场面,原本的蹲已经变成了坐,上半身全倚在树干上,脸和树皮摩擦着撑住,美美地抱着自己睡得正香。

    瑾……活该你单身!

    怎么回事?又是她一个人承受这这样的场面吗?为什么这种事情总是被她碰上?

    她当年在百花楼遇到这三人的时候,怎么没看出十多年后他们会变成这种关系呢?

    瑾只剩自己孤军奋战,只好硬着头皮去听楉冰接下来要讲什么。

    只见楉冰打了个酒嗝,继续说道“你对我不必有什么防备的心思,你怎么样都是我的好兄弟,就算你是断袖我也喜欢和你呆在一块儿。”

    瑾有点小失望,还以为楉冰终于悟出了那么一点东西,可说来说去还是一句“你是我的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