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黎不敢多嘴了,埋头吃点心。

    半晌,见简月看得出神,又忍不住问:“他们说了什么?”

    简月道:“永州水军将领俞永和两年前死在围剿水匪的一场战役里,最近这件事情被翻了出来,好像是俞永和的遗孀进京告御状,说俞永和死因有异,本来那场战役十拿九稳,是陆时公报私仇,联合水匪将俞永和戕害。”

    说到这里,简月皱眉,“两年前陆时才多大,他怎么可能和驻守永州的将领结仇。”

    “别人兴许不会,陆时就不一定了。”

    “我认识的陆时不是这样的。”简月继续观察,“俞永和的遗孀告到了大理寺,大理寺没接状纸。那位俞夫人每天在衙门口击鼓鸣冤,大理寺卿已经告病假不敢上衙了。这……真有这回事?”

    简黎接收到简月询问的目光,依旧摇头,“不知道。”

    简月侧目,“一问三不知,你在京城除了吃喝玩乐还真是一无是处。”

    “陆时的事情谁敢打听!”

    简黎神情委屈,简月看见他这一副样子,突然就想到了陆时叫她“阿姐”时候的模样。

    流言蜚语将印象中的人一分为二,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呢?

    “那位俞夫人怎么样了?回去了吗?状告陆时的状纸,应该没有哪个官员敢接吧!”

    “御史台今日接了,他们就在说这件事情。几位御史已经拟好奏章,准备明日上朝参陆时了。”

    简黎竖起来大拇指,“这几位大人胆子可真大!”

    “就看明天陛下那里如何决断了。我真希望这一次能够一举除掉这个祸害!”对面那桌的几个年轻人说到兴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简月和简黎离得近,依稀可以听到。

    “就怕陆时狡诈,又被他躲过去,反倒令几位御史大人身陷囹圄。”

    有人叹道:“其实当年陆时刚到宁国府的时候,是有些大逆不道,可也还好,完全不像现在这般喜怒无常。说起来他疯成这样,也就是近两年的事情。”

    “哎,有件事情你们知道吗,我听说陆时之所以变成这样,是因为被人始乱终弃,所以——”说话的人往脑袋上点了点,“受不了刺激,这儿出毛病了。”

    陆时被人始乱终弃?

    这话莫说简月了,简黎都不可能相信,简直是无稽之谈,可一旦涉及到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竖起了耳朵,生怕听漏了一个字。

    那桌的少年果然不负众望侃侃而谈,“两年前,陆时出了一趟远门,有大半年不在京城,这件事情你们都记得吧。”

    “当然记得,那半年京城比平时太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