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没有,有有有,确实是个误会。”张彦军说。

    “祸不及家人,你我之间的事儿,你找我家里去干什么?”傅平拍拍他的脸,“抽完这支烟,送你上路。”

    月黑风高夜,四下无人,难道自己就要死在这水库里了么,张彦军哭了,“别啊,傅总,大哥,真是误会,小满自己瞎搞,不是,其实是王三宝的意思,他让我干的,也不敢弄大,就是吓唬吓唬,我错了,我确实错了,我给你磕头认罪还不行么。”

    湖面上有人说话:“老大,这冰面太厚了,凿不开。”

    灌水泥的人也说:“天太冷了,水泥凝固不起来。”

    傅平安似乎在犹豫。

    张彦军赶紧抓住机会:“兄弟,我知道你记恨我,要不这样,我也往头上砸四个瓶子行不?”

    傅平安说:“你要冰的还是常温的。”

    危急关头,张彦军的脑子转的极快,在东北这嘎达,常温的就是冻实心的,那玩意老要命了,冰的是放在冰箱里的,只是冷藏还没冻透,还能接受。

    “冰的。”张彦军说。

    一箱冰镇哈啤端了过来,张彦军是真不含糊,深吸一口气,运气上头,拎起啤酒瓶就往脑袋上招呼,咚咚的猛砸,不带停的,连续砸了五个,算是利息,砸完之后,满地玻璃碴子,脑袋也破了,呼呼冒血。

    “行吧,?就这么着吧。”傅平安带人上车走了。

    张彦军小心翼翼的把脚从水泥砂浆里拔出来,一不留神踩在玻璃碴上,疼的他嗷的一声,望望四周,远处有灯光,好像就是农家乐方向,他拖着流血的赤脚,跌跌撞撞走着,很快脚就冻得失去了知觉,他又惊又怕,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如同一千里那么远,最后在农家乐门口一头栽倒,引起一阵犬吠。

    等他再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医院了,一只手铐在铁床头上,抓捕警察昨夜赶到,把他给救了。

    傅平安提前一步到达,也是警方情报支持下的结果,司法可以解决一些问题,但有些心结还是要自己亲自上,四个啤酒瓶算是结清了八年前的旧账。

    三天后,笑面虎张彦军抓捕归案,押运回淮门,关进看守所等待审判,律师说起码要在里面蹲五年。

    威尼斯大酒店,王三宝和朋友们打牌的时候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多吃惊,出来混社会就是这样,十个人里面只有一个人能混出头,其他的要么被砍死,要么蹲监狱,要么年纪大了一事无成退出江湖,就算是功成名就的那一个,谁也不敢保证能善终。

    “老四纯属自己作死。”王三宝轻飘飘一句话把自己摘得干净,也给事件定了性。

    看守所里的张彦军也没有保着?王三宝,相反他积极举报,说了很多王三宝的猛料,但王三宝深耕淮门官场二十五年可不是瞎说的,市里有人说话,不要拔出萝卜带出泥,只惩办张彦军一个人就行了。

    ……

    近江玉檀机场,李响带着媳妇魏兰,儿子强强,还有大姨姐魏红一共四个人正在过安检。

    正月十五早就过了,李响给儿子办了转学手续,准备转到深圳一家私立学校去读书,魏兰跟过去照顾,大姨姐魏红也跟着过去,给弟弟李可当个管家,盯着那些下人干活,虽然魏红初中没毕业,但是自家亲戚,用起来放心,至于李响自己,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他干不来高科技的买卖,但他有个梦想,就是拉起一支工程队盖大楼,现在人手已经找好了,项目也有了,就是李可在县里投资的大楼,等这次去了深圳回来,他就正式开工,像县里其他那些有钱人那样,当个包工程的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