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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如画忙问齐景玉会怎样报复回来,可是他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言明。柳如画只得作罢。

    可是没过几天,大街小巷就传来一个消息是,说荣王爷最宠爱的儿子齐景墨在街上行凶,当街打死了一个店铺老板,这件事情一时间被炒作的沸沸扬扬,人尽皆知。据那天的目击者叙述,齐景墨态度十分嚣张,就算那个老板摆摊子时没有听见侍卫的吆喝声,拦住了他们的路,他们也不应该一鞭子就将其抽死了啊,那老人家一看便是身子骨单薄的人,至多一阵子呵斥就算完事了,怎的还会下如此重手呢?真是不应该呢。可是让那些吃瓜群众更加义愤填膺的是,当老人家的家人闻讯跑过来哭泣的时候,那个齐景墨更加的目无王法,甚至还要继续教训老人家的家人,骑着马就朝他们踩去,眼见几人都要命丧马蹄之下的当口,正在巡街的六皇子直接飞到了几人的面前,便出手教训了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齐景墨,也活该那个齐景墨倒霉,一时没握住缰绳,整个人直接从马上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当场就没气了。围观的群众一致认为齐景墨该死,都暗暗称赞六皇子大义灭亲的行为。

    跟随齐景墨一起出来的侍卫当时就吓得抬起了自家少爷,灰溜溜的回了荣王府。当荣王爷得知此事时,气得当时就昏了过去。荣王府向来子嗣单薄,荣王爷都四十岁了,也只得这么一个宝贝子,自然是疼宠的很。这一下,自己唯一的儿子竟然被齐景玉给打死了,他自然是不肯善罢甘休了,于是,他刚一清醒,就闹到了皇帝的御书房里。

    荣王爷老泪纵横的向皇帝哭诉,“皇兄,皇弟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虽家中妻妾成群,但于子嗣上面却一直郁郁不得志,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个儿子,可是今天却被六皇侄一下子给打死了。皇兄啊,皇帝自知六皇侄是您最喜爱的儿子,可是古语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次您可不能一味的偏袒于他,还请皇兄为我儿主持公道啊”。荣王爷说完,泪水便簌簌的滚落下来。

    皇帝心里早就已经知晓此事了,但是该装的还是得装。于是,他装模作样的说“是这样的啊,我说皇弟啊,你也不能一味的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说不定这其中会有什么误会呢?这样好了,我将小六给叫过来,咱们听听他是如何解释的吧?

    荣王爷本打算继续哭诉的,但眼见着皇帝强硬的表态,便也只好作罢了,委曲求的点了点头,一会等那个始作俑者过来,看皇帝还如何袒护于他。

    没过一会,齐景玉就大步流星的进了御书房。皇帝一见着他,就厉声呵斥道“逆子,你还不给朕跪下!”皇帝虽然大声喝斥着他,可是眉眼之间却流露出淡淡的宠溺之情,齐景玉眼尖瞧见了,心里蓦然一松,原来自家父皇是想与自己唱个双簧啊,他作势就地跪了下来,头也低了下去,“父皇,儿臣不知犯了何罪,竟惹得父皇如此生气,还望父皇言明一二”。

    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让站在一旁的荣王爷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心里直骂他不要脸。他真想过去好好的教训一下他,可是皇帝还在眼前,他只得作罢,拿个眼睛怒视着他。

    而皇帝心里却是暗暗称赞起来,这小子不错啊,这么快就知晓了自己的意图,不错,有长进。他略微缓了缓语气,问道“你怎么解释今日白天在街上打死你王弟的事情?你敢说没有吗?快给我如实交代,若是有什么隐情,也可说出来,你皇叔深明大义,虽然痛失儿子,但是也是个讲道理的人,若无过,他亦不会追究于你的。皇弟,你说朕说的对不对呢?”

    荣王爷差点气得吐了一口老血,皇帝啊,你这是何意呢?你这不是明摆着要偏袒自己的儿子吗?你还让我如何说呢?若说是的话,那自己的儿子岂不是白死了吗?若说不是,你是一国之主,胳膊哪里能拧的过大腿呢?一时间,荣王爷是悲愤交加,沉默不语。

    皇帝见此情形,便连忙接话道“小六啊,父皇问你话呢?”

    齐景玉一脸愤慨的说“今日儿臣带着京畿处的下属去巡街,却发现街上一阵喧闹,走过去一看,就见墨王弟正欲骑马去踩踏几个百姓,儿臣当时也没多想,便冲了上去,一脚将王弟的马给踹开了,岂料那马受惊了,王弟怕是没有抓住缰绳,被甩了出去,结果正巧落在一块石头尖上,后来的事情想是父皇已然知晓了”。齐景玉说完便低下头去。

    皇帝闻言,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道“如此说来这件事情纯属意外了?”

    “回父皇,确系如此”齐景玉一脸的坦荡。

    “那你可知道你王弟为何会骑马去踩踏那些百姓呢?”皇帝继续问道。

    “回父皇,墨王弟在经过大街的时候,正巧碰上那个卖东西的老板出摊子,老人家耳朵不好,行动也不方便,一时不察,便动作迟缓了一些,拦住了墨王弟的去路,墨王弟性子急,便动手拿鞭子抽了那老人家一鞭子,结果老人家当场就去了。他家人出来哭泣,墨王弟还欲骑马去踩踏几人,后来儿臣就前去阻止了”齐景玉一脸的无奈。

    皇帝听后,一阵叹息,他将目光转向荣王爷,道“皇弟,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现在都清楚了吧?”

    荣王爷气的脸色发白,他指着齐景玉怒道“你胡说!我自己的儿子什么样子,我最清楚了,肯定是你怀恨在心,故意加害他的。皇兄,皇帝恳请您彻查此事,还我儿一个公道!”

    齐景玉轻蔑的望了荣王爷一眼,然后又朝皇帝俯身道“父皇,儿臣还带了人证过来,恳请父皇宣他们进来”。

    皇帝大手一挥道“宣人证进来”。

    只见几个人依次走了进来,当先的一对母女神色凄苦,面容悲伤。她们一见到皇上便跪了下去,连连恳请皇上为其作主,原来她们是那老板的家人。而后面几人,两个是当时的围观群众,两人是京畿处白天跟随齐景玉巡街的士兵,最后两个竟然是荣王府的侍卫,并且还是跟在齐景墨后面的侍卫。所有人的说法均与齐景玉大致无二。皇帝这才叹了一口气,让他们都下去了。他望了荣王爷一眼,道“皇弟,现在真相大白了,你还有何异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