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姨娘流产后先是被关在了柴房,随后佩秋出门寻了个人牙子来领她。彼时宋姨娘衣裳上都还有未干的血迹,她关了两日,头发糟乱,脸上也是憔悴苍白,已不复之前得宠时精致之态,被人拖出柴房时,她喊得嘶声力竭。

    “公子!我要见公子!你们这些贱婢放开我,我要见公子!”

    一个婆子的手被她尖利的指甲划伤,气性上来使劲朝她扇了一巴掌,“你就别做梦了,赶紧跟着人牙子走吧,可别耽误婆子我的事。”

    人牙子站在一旁,像打量货物似的,看看她身段,又看看她的脸蛋,啧啧两声,“好是好,就这性子不大好管教,估计卖不到好价钱。”

    “性子再泼,还不是一碗汤药的事?”跟着一起来的人如此说道。

    两人也不管宋姨娘哭天喊地,拿了手上的绳子就将她捆绑起来,又堵住了她的嘴,交了银钱拿了身契后,就将人带走了。

    钱货两讫,干脆利落。

    婆子接了银钱在手上掂了掂,“说起来就跟做梦似的,前两日还母凭子贵的宋姨娘,这会儿说发卖就发卖了,连套好衣裳都没有。”

    另一个婆子也唏嘘,“所以啊,做人得知足,谁让她起了歪心思要害夫人呢,人没害着,倒是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这卖得的银子交给谁?”

    “当然给夫人啊,你交给正院佩青姑娘就好。”

    那厢佩青得了婆子交过来的银钱,低嗤了一声,“以前还当自己是个金疙瘩呢,也就值十几两罢了。”

    她进门来,问道:“小姐,这银钱怎么处置?”

    沈虞正在看账本,闻言,抬头看了眼她手上的一包银钱,淡淡地说道:“就送去前院吧,毕竟曾经是他的人,这钱也应该是归他的。他往后要是想那宋姨娘了,说不定还可以拿出来瞧两眼,睹‘物’思人。”

    一旁的佩秋噗嗤一笑,“小姐可真会埋汰人。”

    “好勒。”佩青高兴的又出了门。

    少了个作妖的宋姨娘,以后的日子清清静静,谁不高兴?反正正院的人都高兴。

    ......

    裴義之下职后回到书房,就看见桌上有一包银钱,他皱眉不解,“这是?”

    裴胜是知道情况的,但也不好直说,就回道:“是夫人送过来的,说是......”

    “是什么?”

    “是发卖了宋姨娘得的银钱,让交给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