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菓一愣,我没说话啊,怎么还变声了?

    季梓妤却是有些愠怒,不悦地抬头看向门外。

    方才唐菓进来的时候没有关门,发出声音的也不是她,而是门外的人。

    是何许。

    “陛下!臣有一事不得不禀。”何许没有进门,而是躬身站在门外高声说道。

    已经酝酿到火候的气氛,无端端被打断,季梓妤本不想理会,但见是何许,只得暂时放过对唐菓的追问。经过这么多事以后,何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为了一点点事就大呼小叫焦虑不安的人了,如今的他比瘦子更沉稳,也比任野更冷静。如非紧急情况,他也不会无故打扰。

    “说吧。”季梓妤端正了身子靠在软塌上。

    何许先是看了一旁的唐菓一眼,似是在思考这件事是否应该让这位花大人回避一下。

    季梓妤看出他的意图,“不是很紧要的事么?快些说吧。”

    “是。”何许不敢再耽误时间,反正之后这件事就会传开的,这花大人也不过就是早知道了一点而已,“是关于南延使臣的事情。”

    “此事宴会开始之前不是已经汇报过了么?”季梓妤问道。

    唐菓听说是南延使臣,顿时想起贤岭使臣的话来,对啊,不是说南延使臣是要来求亲的吗?怎么宴会上并没有听说有这号人物?

    只听何许说:“起初南延使臣身体抱恙在客栈休息,所以错过了晚宴,但刚刚被人发现……死在了客栈房间里。”

    “什么?”

    唐菓也是一惊,即便南延觊觎她的女王陛下这点令她也很不爽,但也不会因此起了杀心。

    “现场很干净,不是一般的杀手所为。”何许又说。

    “你的意思是……”季梓妤一下就想到了地下城的漏网之鱼,目光不自觉从唐菓脸上飘过。

    唐菓一脸坦然表情,你看我干嘛?这肯定不是我干的,我从傍晚开始就在将军府了呀,你舅舅,还有白先生,都可以当我的时间证人。不过……等一下,你为什么看我?

    “应该就是陛下所想的那样。”何许道。

    无论是季梓妤还是唐菓,瞬间都想明白了,这肯定是季梓晨干的。他先到处散播消息,引这些小国来淮野与翎国建交,然后再通过这种方式破坏翎国与周边各国的关系,以此来达到让季梓妤孤立无援的目的。

    他还是想不通啊,就算让他得逞了又能怎样呢?假如最终,季梓妤在与长公主的决战中落败,他能以围剿叛臣的名义起事么?他不能。他手里有兵吗?他没有。

    任他折腾得再凶,都不过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已。他终归是男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拥有王位,因为京城里还坐着一位季家的小公主呢。由始至终,她才是最聪明的一个,所有人、所有事,她都冷眼旁观,从不参与,从不表态。不论时局怎么变化,都殃及不到她;无论谁称王,都会尽心尽力照顾她的往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