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完全全的“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甚至当冉银河在踏上这片土地的那一刻,他竟然从心底深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归属感,那种感觉不明晰也不强烈,但足够替代抹杀过往时所不可避免而生出的空缺失落,这种感觉使他轻而易举地就把那二十多年给抛在了身后的机场大厅里,走出大门时连脚步都轻快得像是没有重量。

    去你大爷的Gaxy,老子不伺候了,再见。

    摆弄项链的手加重了力道,带着一种莫名其妙且幼稚的较劲和畅快感。

    呵,丢弃一条项链算什么?本车神当时断舍离的时候可比那富贵少爷霸气多了。

    就在泡澡后疑似出现心智退化症状的冉车神在心里暗自赌气的时候,他放在床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

    “嗡嗡——嗡嗡嗡——”

    冉银河把项链随手丢进抽屉里,瞥了一眼手机屏幕。

    是一个陌生的跨国号码,只不过号码下方所显示的来电归属地,冉银河简直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原本的柔和的脸色隐隐有了再次冷硬起来的趋势,他嗤笑一声,心想还真他妈是想什么来什么。被水汽蒸得泛白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方停滞了许久,直到电话被对面的人挂断,也没有按下去。

    冉银河黑漆的眸光闪了闪,随手将手机丢进了枕头缝隙中。

    正准备脱鞋躺下,然而下一秒——

    “嗡嗡——嗡嗡嗡——”

    冉银河:“……”

    接连不断的嗡鸣声像是很不满意就这样被无情地忽视,一阵比一阵愈发急切地催促他接电话。

    冉银河默默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划开了手机屏幕,他不说话,电话那头的人也不出声。

    空大的房间安静得像是正在进行一场无声的较量。

    也许在对方看来,这是角逐,先开口的那个人在气势上就输了,之后的对话难免会被压制。然而对于冉银河来说,这种平白浪费自己刷科目一的时间的缺德行为是不用忍的。

    手指轻点,冷漠切断。

    果然,不到三分钟——

    “嗡嗡——”

    手机:你他妈到底接不接,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