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惟升整整一天一夜没有睡过觉了,他被靖远逼着,被曹若昀逼着,心情已经持续紧张了很长的一段日子。

    昨天他想走,可是又被曹若昀拖着,秋水也不想跟着他,后来又被那位沈小姐追着,逼得他不能不进了山林里躲藏。

    他又累,又被昨天的那场大雨弄得狼狈不堪,直到现在,他的衣服都还是湿的,他快要支撑不住了,他哆嗦着嘴唇,嘴唇又干又痛,他心力俱疲。

    他看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看着就很冷静无情的男人,他说道“我又没犯法,你们干嘛要我在这儿呀!”

    但这个男人并不理会他,他只是就这么静静地瞧着他表演,他甚至都不跟他说一句话。

    乔惟升的心理压力越发地加大,他又累,又饿,他想休息,可是他根本无法休息,在这种强大的压迫之下,房门突然打开了。

    他看见了曹若昀,她正在气势汹汹地朝着他走来,他下意识地往后挪了一下。

    曹若昀一走进来,便是马上走到了乔惟升的面前,然后她揪起了他的衣领“乔惟升!现在你还能再狡辩吗?如果你心里没有鬼,你为什么要向我下药?为什么要逃走?你的种种行为,早就已经出卖了你内心的慌张不安,就是因为你放火,所以靖远的父母才会死是不是?”

    乔惟升眼睛都赤红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激破,他激动地说道“不是!不是我!我没有放火!那场火它就是一个意外!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意外?意外那你慌什么?你害怕我和靖远,你害怕我们知悉真相,所以你才会趁着靖远去考试,对我下药,你这个杀人犯,那可是你的亲哥哥!你怎么下得了这个狠手!”

    乔惟升瞪大了眼看着曹若昀,他情绪激动地大吼道“就是因为你们要我说出真相,所以我才害怕!因为放火杀人的不是我,是另有其人,我只是不想像大哥大嫂一样没了命,才会出逃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乔惟升挣脱了她揪着他的手,额头上都出了一头的汗,他哭腔着道“靖远的父母,确实是叫人害死的,可是那个人不是我!”

    “我大哥无意中听到了当时的巡抚大人吴常良的一番话,他大惊之中被人察觉了,是那吴常良怕泄露了秘密,所以才放火烧书坊的,我也是受害者呀,如果我当时不逃走,那下一个死的人就是我了!”

    曹若昀情绪如同他一般激动,但她仍然是有理性的。

    “他听到了什么秘密?”

    乔惟升嘴巴都在颤抖着,看着屋中的这些人,他仿佛下了决心“你让这些人都出去,知道的人多了,走露了风声,我怕不仅我会死,连你们,也不会有命在的。”

    晤语听了这话,眉头倒是难得的凝重了些,他和曹若昀对视了一眼,然后做了个手势,屋里就只剩下了他们三个人在。

    乔惟升看着晤语,又看看曹若昀,又挣扎了一下,方才低声说道“我大哥在出事前的两个晚上,和我一起约了大兴书坊的人在花船上吃饭,他因为出去小解,不小心听到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说的是……说的是太子不是死于疾病……”

    ……

    沈鸿带着袅晴出来,刚走出沈家没多久,就被一辆马车拦住了,两个男人跳下了马车,还没待沈鸿和袅晴喊出声音来,两人就被浸了药的布捂住了口鼻。

    这一幕正好被走出沈家的朱骁霆撞上了,朱骁霆一惊,便是连忙骑上了马,和自己的护卫魏长亭追着马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