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裴衍与陈锦书离开慕府后,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襄城。

    而裴衍在出了襄城后再也撑不住,强撑着笑脸跟陈锦书说了一句“我睡一会儿”后便歪进陈锦书的怀里人事不省。

    昏睡了整整三天。

    这三天里最初陈锦书还能强装镇定,可随着时间的流逝,陈锦书的心被一点一点揪紧,令人窒息的疼。

    “我不是说过吗,”裴衍轻轻地亲了下陈锦书微湿的眼睛,“除非我想死,不然没有人能让我死。”

    陈锦书不说话。

    只是用湿漉漉的眼睛委委屈屈地注视吓到自己的裴衍。

    无声地控诉裴衍的罪行。

    裴衍最受不了自家老攻这一招,忙举手发誓:“我向你保证,没有下一次。”

    陈锦书别过脸去。

    气呼呼地道:“小骗子。”

    裴衍:“……”

    蹬鼻子上脸还。

    裴衍眯起眼睛瞧着三天不榨上房揭瓦的陈锦书,忽然虚弱地晃了下身体,无力地靠上陈锦书的肩膀,可怜巴巴地道:“我好饿。”

    陈锦书斜眼冷睨浮夸做作的裴衍,伸手拿过马车角落的包袱,拿出用油纸包裹的烧饼与鸡腿。

    咕咚。

    裴衍星星眼:“竟然有鸡腿!”

    陈锦书脸色依旧冰冷,可嘴角却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见裴衍大口大口吃着烧饼与烤鸡,满脸都写着开心,陈锦书不自觉温柔了眉眼,伸出食指细细地擦掉裴衍嘴角的烧饼屑,很是嫌弃地道:“又没人跟你抢,慢点吃。”

    一边说着一边拧开水瓶盖子,无微不至地把热水递到裴衍嘴边。

    吨吨吨吨。

    裴衍猛喝了大半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