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剑在动,而是马在动。卫长风这一剑刺出,跨下马却突然一移,结果卫长风刺了个空,刘安邦也挡了个空。二人还没反应过来,刘安邦突然大叫一声,直飞了出去,却是那马飞起双蹄,正踢在刘安邦的胸口上。

    卫长风大喜,没想到这马的武功比自己还要强,他一按马背,身体凌空飞起,空中一个转折,已经轻轻巧巧的落在刘安邦身边,太阿剑指在刘安邦的咽喉上。这一系列动作快如闪电,在孙道长那里吃的雁、鼠之威展现了出来。

    卫长风见刘安邦的赤霄剑已经被马蹄这一击踢的把握不住,脱手飞出了足有丈许远,一时且不着急拾剑,而是弯腰伸手,嘴里冷笑道:“这一回阁下可藏不住了吧。”说着已经将刘安邦的面幕扯下。

    随着面幕的扯下,卫长风突然僵住!

    这一瞬间,他已经惊的脸白如纸,手脚全然不会动弹,刘安邦一偏身已经避开太阿剑,卫长风只要将剑向前微微一送就会将刘安邦刺穿,但刘安邦一避,卫长风非但没有将剑向前送,反而缩了一下,竟是生怕剑伤了刘安邦!

    刘安邦嘿嘿一声冷笑,突然起脚,一脚踢在卫长风的小腹上,把卫长风踢的直接跌倒在地,随即翻身跳起,从身上扯出绳索三下两下将卫长风绑了起来。

    卫长风只是听任刘安邦对自己连踢带绑,却全然没有反抗,唯一的反抗只是紧紧的握着太阿剑,没有松手。

    刘安邦绑了卫长风,好象还很不满意,手一挥,啪的一声,重重的抽了卫长风一个耳光,卫长风的脸上立刻现出五道指印。

    卫长风既没有反抗,也没有出声。他的眼神好象已经僵住,就好象中了什么****一样,全然没有反应。

    刘安邦一只手提起卫长风,另一只手持着赤霄剑,迈步就往山里跑,一边上汉军士兵们见卫将军被俘,无不大惊失色,纷纷放弃了自己的对手抢上来阻挡,但刘安邦手中剑无坚不摧,哪个士兵挡得住?转眼间数名士兵尸横就地,一时没人敢再逼近刘安邦。

    只是,自己的主帅被俘,挡不住也得跟住,转眼间已经有十七八名士兵冲到,虽然不敢近前,却也不肯放弃,在刘安邦身后大声鼓噪。

    刘安邦其实功夫还是相当不错的,能挡得住已经身轻如雁、力大如牛、灵活如鼠的卫长风,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但他毕竟手城提了一个人,虽然拼命向前,却一时难以摆脱身后的汉军士兵。四下里一些侥幸得脱的伯夷帮帮众见有刘安邦吸引了汉军注意力,拼命往山中逃窜,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刘安邦身后,数名将官也已经赶来。此时战场上倒有一小半的汉军将士不再追击伯夷帮,都往这边而来。要知道无论如何,主帅是不能让敌人抓走的,就算汉军将伯夷帮人全部杀光,单只主帅被抓这一项就足以相抵了,功是根本谈不上,不追究大过之人就算不错了。

    最先赶到的将官,既不是白起,也不是张四柱和刘全,而是郑六。

    原因很简单,卫长风反复嘱咐过郑六要紧跟自己,郑六还是很忠实的执行命令的,只是卫长风方才马实在太快,郑六实在跟不上,他一路上过草丛,爬大坑,避开藤蔓,提防伯夷帮的败兵,直到现在才算赶上。只是他来到卫长风身后之时,也正是卫长风被刘安邦抓走之时,郑六画起画来笔走龙蛇,但脚下的功夫可实在不行,急追两步就已经是气喘如牛了。

    郑六眼见卫长风如痴似呆,手里明明握着太阿剑,却听任那剑自由摇晃,完全没想到以剑反击,而刘安邦好象也十分放心,居然就没有去费心抢卫长风的剑,就那么提着卫长风一路急行,实在是怪异非常。

    只是他实在是跟不上了,眼见再有片刻自己就得看着刘安邦的背影远去,心中大恨,手一伸,已将背在背上的连弩摘下,举弩瞄准,一扣扳机,嗒嗒嗒一阵急响,十支弩箭已经向刘安邦射出。

    箭才一出,一边上已经有一个人大叫一声,一把抢过郑六的弩,抬起一脚将郑六踢倒在地。郑六大声呼痛,抬着看去,却正是白起。

    白起却没有看郑六。他堪堪赶到郑六身边时,郑六的箭方才放出,白起一时赶不及阻挡,气的他一脚将郑六踢倒,眼睛却死死盯着弩箭,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刘安邦正自急行,听得身后有人发喊,知道有情况,百忙中回头一看,只见一片弩箭飞来,他手一扬,已将卫长风举起护在身后,那些弩箭直向卫长风飞去,后面的汉军将士齐声惊叫,只是空自着急,却有谁能赶得上这弩箭?

    眼见得箭将至卫长风的身体,卫长风却仍是呆然不动,连挣扎一下都没有,刘安邦却突然手一收,将卫长风拉了回来,另一只手急挥,一片光华闪烁,以赤霄剑来削弩箭。

    只是赤霄虽利,但弩箭又急又多,刘安邦先是打算以卫长风来挡箭,眼看着箭已将至才突然改了主意,这一下任他的剑再利也不可能完全挡得,噗的一声,一支弩箭射在刘安邦的左肩之上,直至没羽。刘安邦痛的长声大叫,手里再也提不住卫长风,将卫长风扔在地上,反手去拔那箭,急切间却哪里拔得出来,一拔之下,反而让他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