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人话音落下,包厢陷入难得死寂,江锦上搓揉着手指,眼风昏沉,晦涩不明。

    唐菀更是被突如的消息砸得晕头转向。

    江家人站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表情分明在说:

    我们只是听吩咐办事,与我无关!

    “五爷,我先去个洗手间。”唐菀拿着包和手机,立刻走出包厢,找了个僻静角落,立刻给自己爷爷打了个电话。

    她知道自己爷爷很喜欢江锦上,却也没想到,他会主动把人引到家里来。

    唐老此时刚吃完中饭,正靠在藤椅上喝茶,电视还在播放戏曲,他半眯着眼,手指迎合节拍,轻轻叩打着膝盖,摇头晃脑,好不乐哉。

    手机响起,他戴起老花镜,眯眼看着来电显示,“喂——菀菀。”

    “爷爷,五爷什么时候要搬去我们家了!”唐菀可不认为江家人口中搬去唐家,指的是市区的房子,肯定是老宅。

    “怎么?我没和你说?”老爷子装傻充愣。

    “您什么时候和我说了。”

    “年纪大喽,脑子不好使,买个保健品都被人骗,现在连记性也不好了,我还以为和你说了。”

    唐菀嘴角一抽,一把年纪怎么和小孩一样,这么记仇。

    “你说小五来平江,本就是为了你,现在生病,无依无靠,一个人住酒店,出点事,谁担待啊,在我们家,好歹人多,有个照应。”

    “他行李已经送来了,房间我也让人收拾好了,就和你住一个院子。”

    唐菀瞠目,“您说什么?住在我的院子里?”

    唐家老宅是三跨院,唐菀拥有独立的院落,从没外人入住过。

    老爷子打得什么主意,傻子都看得出来。

    “你的院子最大,也清净。”

    “我年纪大了,小五要是晚上有个小病小痛,嚷嚷半天,我耳背,可能听不到,就算听到,就我这老胳膊老腿的,给他倒杯水都困难。”

    唐菀脑仁有点疼,其实老爷子是冬末春初换季时候生了场大病,以前身体倍儿好,腿脚比她还利索,就差上楼扛煤气罐了。

    之前为了提前出院,每次医生检查,都说腿不疼眼不花,就差从病床跳起来,给医生比划一套太极拳,现在居然连耳背这种慌都扯得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