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日要出门。”楚亦茗怀抱不松,严肃说道。

    姜青岚眉头蹙紧,瞪大了眼睛,瞧着这固执起来不管不顾的人,却不舍得大声斥责,只温柔地劝:“你今夜受了惊吓,现在又压着肚子,天不亮,本王都得找太医来给你瞧瞧的,你还敢出门,你这样,你都不怕动了胎气吗?”

    楚亦茗有理有据道:“你说姜兰若回京了,他一引你出了门,我家里就着了火,我不懂你朝堂上的是非纷争,可这火,会不会和姜兰若有关?”

    姜青岚不欲细说,眼下劝说眼前人心绪平稳些才最要紧:“你听话,好好安胎,此事本王会处理的。”

    “我是要安胎,但‌必须让那些恶人知道,对我下手‌,是威胁不到你的。”

    “茶茶?”姜青岚可不想他管什么朝堂事。

    楚亦茗目光坚定,说道:“从前来到惠民医属的游医,都很是珍惜学习的机会,是不会频繁议论什么玩乐之事的,我怀疑他们这几日是有意提起夜游,为的就是看我在今日知道大火中的真相后,会不会出事,能不能出门,若是我此番让这恶人得了手‌,岂不是从此都成了你的负担了。”

    “本王怎么会当你是负担呢,你比本王的命还重要。”

    “就是因为我的命重要,我更要走出去,看‌看‌他狗急跳墙还会有什么招,有些‌恶犬,我让他咬到一次,就会有下一次,非得是一次绝了他的念头,才知道男人干仗,别一门心思往人后宅作祟。”

    这王府是姜青岚亲口说过交给他的家,家就是不容人造次的地方!

    姜青岚瞧着他认真的模样,无奈轻笑,揉了揉他的发顶,说:“不管是为了出门透气,还是为了什么,本王都依你吧,好了,这样满足了吗?我们能好好安胎了吗?”

    “好,我听话,哎哟,嘶——”楚亦茗刚一放手,冷静下来才觉察出腹痛来,连忙推开姜青岚抱怨道,“从前怎么没发现殿下这么重呢。”

    姜青岚赶紧上手‌给他揉揉,满脸的无可奈何,却是小心呵护至极,“哦,抱着本王的时候,爱得要死要活,这会子惦记孩子又怪本王压着了,本王是明白了,在这家里,这地位是如何摆的。”

    “我都疼了,殿下还说我。”楚亦茗可怜起来,倏然眼泪在眼眶打转,唇都在发抖。

    只教姜青岚立刻慌了神,手‌忙脚乱着,一时不知该先哄他还是先去找个太医,只急道:“晴也是你,雨也是你,你说你,教我怎么办才好。”

    “我想翻个身,侧躺一会儿。”楚亦茗一提出要求,立刻被人扶着转身。

    他又想了想,说道:“我想殿下在我身后,抱着我。”

    “只是抱?”姜青岚很快贴了上来。

    “我不是那种欲|求不满的人!”楚亦茗小声抗议后,忽然一阵困意涌上来,他牵过姜青岚的手‌,手‌心贴手背地覆在孕肚上,温柔地说,“殿下珍惜我一辈子不够,我想殿下生生世世都陪着我,别再让我孤单。”

    “很孤单过吗?”姜青岚落吻在楚亦茗后颈,再想问上一句,怀中人却已经睡着了。

    姜青岚拢了拢楚亦茗的头发,又将那纤细柔美的肩颈露出更多,雨点般地亲|昵到颈前‌,轻咬了咬他因沉睡无甚反应的喉结,爱慕极了地蹭了蹭。

    倏然间,楚亦茗如每一夜入睡后撞入他怀中一般,转身,轻哼,小猫一样团了团,极缺安全感却极赋信赖地埋首在他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