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也如今也垂垂老矣了,而他,也从健壮的小伙子成为了满头白发的老者,他念如此,心中油然而发物是人非的感慨。

    他对着身下马匹,轻声呢喃道:“老伙计啊,这一次,弄不好是我们最后一次并肩作战了,我的故乡,绝对不能让这群人祸害成这个样子。”

    当天晚上,他便入了平阳城。

    很快,郡守张贤的桌案上就得到了呈报,那张贤猛地一惊,连忙问来人,“可知老将军所来何事?”

    他只怕是那谢曹想要借他的刀却杀陆绎被发现了,生性胆小懦弱的他十分害怕,顷刻间,只觉得冷汗琳琳。

    下人道:“谢老爷在城中胡作非为的行径被老将军知晓,特来讨个说法。”

    张贤闻言猛地松了一口气,这个事情,他至多也只是个监管不力,比起那些要杀头大罪,这些简直不足道矣。

    就在这时,门房突然来报,说谢老爷来了。

    他来做什么?

    张贤还没来得仔细思考,那谢曹便是大步走了进来,人未到,那话语就先传了进来,“哈哈哈哈,贤弟,好久未见,老哥哥我甚是想念啊。”

    一番肉麻的话语。

    张贤听着,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平时无事时,像指挥个奴才般对待他,如今有事要他帮忙,就成了贤弟。

    他装着一幅受宠若惊的样子将谢曹迎了进来,轻声问道:“谢老爷,您此行所为何事啊?”

    谢曹已然坐下,端起一杯茶水慢条斯理的品着,而那张贤还站着,主客颠倒,这谢曹倒像是主人了。

    他放下茶杯后,看向张贤道:“陆炳入城了,你可知道?”

    张贤犹豫了一下,他说不知道已经是不可能了,这谢曹必定是了解后才会过来,于此,他点头道:“刚刚来了呈报,至于去哪里,现在还没有确切消息。”

    谢曹挥手,示意张贤坐下,他面色严肃道:“我来,是有件大事要交给贤弟办。”

    他说着,望向四周,见着没有其他人,这才低着头更加小声道:“陆炳活着,终究是一个祸害。”

    电闪雷鸣间,张贤脸上又冒了一层细汗。

    谢曹不知道内情,可他清楚的很啊,即便是陆老将军遭到罢用,但其门生故吏仍是遍布朝野,就说距离最近的骊山大营,便有不少曾经的旧将。

    若是陆老将军死了,将会引来的一系列蝴蝶效应,可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郡守能够承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