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徐芝豹回过神来,见到徐远书不知何时已经去和两位同在书轩求学的小伙伴,两个他略有耳闻。一个苦读圣贤书,好学求学真学。另一个徐芝豹唯一的印象便是忽悠自家儿子偷看别人洗澡的小机灵鬼。相比前者,徐芝豹对于后者更加熟悉些,又由不得他不熟悉,实在是和那个人太像了。

    徐芝豹走上前,刚才的场景赵晓和陈世墨都亲眼经历。双双看过来,这位白衣兵圣在褪去了凌厉的锋芒后,就是一柄被收入剑鞘的利剑。这是陈世墨最直观的印象,而白衣兵圣最先看向他陈世墨。

    徐芝豹轻笑道“陈世墨,一生当惜墨如金,好名字。也不亏是陈清之的儿子。”

    见徐芝豹直呼自己父亲的名讳,陈世墨再蠢也知道徐芝豹与父亲应是旧时。陈世墨拱手道“徐叔叔好。”

    赵晓也不甘落后道“徐叔叔好”,片刻两人对视,共同说出来自己心里的疑惑“远书兄是不是留在蜀中城的时间不多了?”

    此时,徐芝豹也发现自家儿子投来的目光,三人自幼相识相知,情谊多年已经超越了普通朋友。担心自家远书属人之常情。徐芝豹也没有隐瞒什么,直接了当的回答“徐远书将和我北上回中都京城,而后去往长安。”

    得到答案的两人,皆是叹息了一口气,赵晓倒是乐天,大大方方的搂住心情低落的徐远书“等我们俩到时候去长安玩,你可不要嫌弃我们两个呀。”

    “一定!”徐远书望着两人,坚定的回答。

    “时间不早了,你们两个快些回去吧”

    “那徐远书,你什么时候走的时候,记得跟我们说一声。”

    “远书定然不忘。”

    徐远书晚饭间,兴致不高的他简单的吃过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蒋婉多次眼神示意徐芝豹,徐芝豹只是微微摇头。

    渐夜微凉,徐芝豹一人踱步在院落里,月光皎洁倾撒,月下人影萧瑟。徐芝豹独自枯坐在白玉桌前,桌上摆了一局新棋,不知过了多久。徐芝豹面容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青衫男子,徐芝豹也不抬头,只是捻起棋子,放入棋盘的空位中“卧龙先生来了。”

    “关中候相邀,卧龙不来岂不太不给面子了。”

    “让远书去长安的计策是你出的吧”

    青衫男子挑眉一笑“圣上只是需要一个能够让他心安的质子。”

    徐芝豹失笑,“卧龙呀,卧龙,你对得起赵家了。”

    他停顿了片刻,继续说道“也对得起我徐芝豹了。”

    青衫男子对于面前的白衣的心思,他从来都知道,同样,徐芝豹也懂他。

    青衫男子望了望棋盘上的对局,同样捻起一子放下,“远书自幼儒谦随和,可被他压抑住的戾气却是深渊谭水,幼时在城头所望之景是他心头一辈子的芥蒂。让他去长安,的确苦了这个孩子。”

    “希望你能好好护住他周全。”徐芝豹抬头,凝视着青衫男子。

    青衫男子颔首,答到“叶宣为师,当护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