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阙元年冬末,万物复苏,雨季细腻,绵绵潇潇,春雨渺如烟。

    北梁京城,

    素有骊阳戏楼之最的醉仙阁,曲声铿锵,擂鼓喧天。

    醉仙阁顶楼的厢房内,一身萧萧白衫的白狐脸公子,白衫质地上乘,为少见的丧白,洁净无瑕,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纤尘不染。腰间挂着一块同样剔透晶莹的玉佩,再无多余点缀。

    白狐脸公子凤眼微眯,红唇上似乎还遗留着一滴酒露,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甜香酒味以及那淡淡的花香,如暖风般醉人。

    与白狐脸公子同坐在厢房中的还有一位无眉无须,头发花白的高挑男子。

    太阙元年迎来一场足以淹没这世间的大雪,百年难得一见。

    就连官道都被大雪掩埋,于是此导致魏忠贤只能留在北梁京城,未能回去复命。

    白狐脸公子英俊不失刚武,他的目光瞧向外头,正看着这场人间的雪。

    白雪翩翩,洋洋洒洒地铺满在人世间,是将一切都染成了雪白,白得让人发慌。

    “忠贤,这雪,怎么下个不停。”公子目光没有移开过窗户,目光怔怔地凝视着那漫天大雪。

    “今年的雪,是有些不太寻常。”魏忠贤如实回复徐扶苏道。

    徐扶苏朝南望去,茫茫白雪间,人世间的事物都变得模糊,看不清。

    好似那飞雪飘零,势要掩埋下那骊阳都城,长安。

    铜炉内的炭火燃烧正旺,将整个厢房都烘烤得温暖如春。

    徐扶苏心底却没有那么暖和,而是心有凉意。

    这场雪倘若二月前还不停下,会影响到庄稼的收成,耕田不能播种,百姓赶不上秋收前笼起粮食。

    没有粮食可吃,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将死在这大雪中。

    徐扶苏端起桌案上的清茶,细细思量,自然地吩咐魏忠贤道:“让幽州太守张衍以及凉州太守陈世墨,想尽办法让百姓们能赶在开春前播种。”

    “是,王爷。”魏忠贤颔首,转念说道:“王爷,该到你登台了。”

    “好。”徐扶苏收起思绪,应声道。

    醉仙阁的戏台子倦勤斋并非设在阁中,而是阁外。